一時間,一人一鼠竟然達成了勢均力敵的微妙境地。
煙煙一邊百米衝刺,一邊用不太發達的小腦袋中想,這地方到底是哪兒?
直到看到一棵老樹,她才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坤靈峰嗎!
想當初,她還在這裏閉關了五年。隻不過那時候坤靈峰靈氣濃鬱,被當做特殊管轄的山頭,不會輕易放人進來,空闊的山上隻有幾個孤零零的洞府,凶獸荒草倒是不少。
之前的洞府早就被拆了,如今這裏蓋起了一座座房子,四四方方,整整齊齊。
當年明鴻天天找她在外麵打架喂招,能從山這頭打到山那頭,煙煙就把這兒附近的地勢摸得清清楚楚,若非如此,恐怕一時半會兒還認不出來。
生死危機下,鼠的潛力無限被激發,她突然想起來,後山就離這兒不遠,裏麵曾經存放著鎮牌之寶封元石。當年被明嵁偷走,是明鴻和她又重新找了回來,如今應該還放在此地。
如果能躲進禁地,有專門的弟子把守,那兩個垂涎她毛茸茸的壞蛋肯定抓不到她。
我簡直是鬆鼠界的天才啊!
煙煙驕傲臉。
隻不過從這裏到禁地,中間似乎有一整片空曠的草地,對於鬆鼠來說,沒有樹來躲避,會十分危險。
任何生機都伴隨著危機,猶豫就會敗北。
就在這時,煙煙又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吸引力,緊緊地縛住她的心髒,就來自於後山禁地。
動物總是更依賴於本能,她不再彷徨,賭一把,在房子間隙穿了出去,沿著直線朝後山禁地跑。
明無跟的很緊,好幾次他就快要抓到這鬆鼠了,可是礙於離別的弟子住所有些近,他隻不過微微猶豫了一下,沒能來得及拔劍,就被這畜生逃了。
身為一名修士,抓一隻普普通通的鬆鼠本該易如反掌,可如今卻遲遲未能到手。
明無被挑釁的氣血翻湧,險些控製不住自己劈了師姐的房子。
離開了剛剛密集的住宅區,他終於鬆了口氣,果斷的在空中挽出一道劍花,靈氣從遠處聚集,彙成一條冷刃,猛烈地衝向前方個頭小小努力奔跑的鬆鼠。
煙煙毫無抵抗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感知到身後的危險時,險險像斜前方跳了一步,本該落在它心髒的劍氣錯開,劈在了她的長長地尾巴上,頓時血肉模糊。
疼——
她身體趔趄了一下,瞬間失去了平衡,差點摔倒在地上。
“該死。”明無忍不住咒罵了一句,“該留著完整的尾巴的。”
為了擁有盡可能完整的毛皮,他不再遲疑,接下來的幾招招招致命,目的是盡快殺死鬆鼠。
眼看著身後明無又是兩道劍花劃過來,煙煙顧不得身上淒厲的痛苦和失去尾巴的害怕,連滾帶爬繼續往前,三番兩次逃脫,驚險地暫時保住了小命,身體上卻還是接連不斷多了幾道深深地傷口。
一隻腳已經快要廢掉了,徒勞的垂下來,再也用不上力氣。
煙煙用剩下的三隻爪子拖著身體,一點一點往前挪,在青綠的草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離禁地就差一點點距離了。
身後的修士已經到了。
還是太弱了啊。
······
明無終於追上來了,一隻手提住她的後爪,懸在半空中,像是泄憤一樣搖了搖,琢磨著要不要在這裏直接先扒了皮,省的這小玩意兒再跑。
煙煙被晃得昏頭昏腦,本來就失血過多,現下又供血不足,迷迷糊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