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島近在眼前,張無問看得很清楚,三兩發現他和唐凱——準確說是發現唐凱,因為這一邊,唐凱經常來貿易,作為向導本身的他的職業也早已被當地人所知,那張無問不必說,肯定是這次的客人了。
有人來接引唐凱二人了。紅島如他的名字一樣,很紅,但隻是土地,土地上的植被還是綠油油的,這種對比色雖然對紅綠色盲患者不大友好,但對於張無問來講,還是很好看的。唐凱已經開始準備收拾東西了,張無問也一邊翻看著《天地心》,一邊注意著唐凱等人的動向。紅島靠岸,張無問看著唐凱與島上的人正在交易物資,想來也都是些修行資源和近期資料之類的,所以也沒有太過於關注,隻是問道:“你們這兒,有鍾家嗎?”
唐凱和岸邊的人交易已經結束了,但這些紅島人似乎是聽見了什麼意外的事一般,明顯是愣了愣神,但還是回答了張無問的問題:“我們就是鍾家人,您是……?”張無問這才想起自己還未自報家門,急忙道:“我叫張無問,請問鍾途是在你們家族裏麵嗎?”幾人對視了一下,搖了搖頭:“鍾家可不小,這裏的每一個家族都不小,我們沒聽過這個名字,或許是在其他係屬,我們帶您去找找吧,不過我們紅島人從不外出,您和那位……鍾途是怎麼認識的?”張無問也被問得一愣,總不能說他在我腦海中是我老師吧?
於是張無問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雖然有些可笑:“我與鍾途兄夢中交心,偶然曉得其住在靈海,便由此尋來,多虧唐凱為我作了向導。”但以玩笑的形式化解是最好的辦法,而且唐凱被提到名字,也是借機為張無問開脫,有一句沒一句地和這些鍾家人聊了起來。
張無問在一邊聽著,他們下一次依舊要這些交易物品,紅島的貿易也不僅僅隻有這樣,很多岸邊的外貿都在進行,當然不止唐凱的唐家一個家族在和紅島人貿易,還有很多商隊專門從事與紅島貿易的時常也會來做些生意,所以紅島事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知道的幾乎消息從未滯後過,同樣紅島人對外界消息也是不斷在獲取,雖然沒有說修行方式像張無問一樣海納百川,但鍾途這樣的天地道修行者就是接受信息後自我總結,再不斷完善的修行道路。
鍾家確實很大,張無問切實體會到了,先前那些鍾家人領他到他們的總部就走了好久,中間還借宿了一下人家,到了總部,才知道這裏是西岸總部,還有東、南、北三個總部,輾轉了好些時間,才到了鍾途所在的區域——北部,北部鍾途熟悉,一路指引,便見到了鍾途,這才有機會和鍾途麵對麵交流天地道的修行。
鍾途隻有二十二歲,而張無問也差不多這個年齡,還稍大些,所以鍾途的修行速度也算快的了,畢竟鍾途是從小就資源充足,但沒有人指導,單憑外界信息和本身家族儲備修行出天地道是相當不容易的。
鍾途說天地道其實反倒重在理解,當然,不是感悟,是理解人們對天地的認識。假設人對天地有個固定的認識,不會改變,天地道所要研究的就是如何改變這種想法,超脫於天地之上來看問題,這樣別人的一舉一動盡在掌控,如同讀心一般詭異奇妙。天地很簡單,地在腳下,天在頭上,一個觸手可及、一個遙不可及,反之如果天地相反,亦或是任一屬性,隻要去適應,那對手不適應的前提下就可以掌控戰局,天地道研究的是天地間的真理,隻要是常識,就可以被推翻——火可以滅水,大樹可以長成種子,人可以開花、猛獸可以有枝丫,一切真理都不複存在,所以鍾途要時刻與實際對比,切不可忘了真實的世界是怎樣的。
張無問真的學起來也感覺有點累,不過各種情況的適應使得他的視野前所未有得開闊。一舉一動都違背常理,甚至視野顛倒、如同夢境。不過據鍾途所說,便是你能夢見什麼,天地道就有什麼,天地道有的,你卻不一定能夢見。這是門複雜的學問,但張無問一旦進入狀態,便什麼也無所謂了,一切神奇的東西在手中、腦中展現,鍾途帶他看了一樣東西——他家的一棵盆栽,平平無奇,但張無問每學一點就看一次,久而久之,奔跑的靈獸、花叢間的流水,一切都展現在盆栽上。
不過鍾途說這些都是他已經想到過的,隻有自己也想到了,才可以看到鍾途在上麵附加的東西。巧合的是他們本身存在——因為天地道存在,但張無問先前卻看不見,換句話講,張無問隻要想到一些具有殺傷力的東西帶在身邊,別人看不到,卻有實質性的傷害,別人可能理解不了自己受了什麼傷,但一種未知的感覺會永遠束縛著他,直至死亡,這就是利用常識殺人,天地道的巔峰。
鍾途已經基本掌握了,就連青蓮都各種各樣的,幻化出來的青蓮張無問隻看到幾種變化,鍾途說要多睡覺,夢裏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