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因為這個孩子耗盡最後一滴血淚。
水哥不知道這是不是母愛，也不知道觀南會怎麼處理接下來的事。
既然她注定要這麼早死去，那孩子的歸屬，以及對於墨允軻的安撫都必不可少。
至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墨允軻厭了這個觀南用生命換來的孩子。
水哥突然想起了快半年前，之前在冷宮觀南生病的那回。
猶記得那回，觀南自己跑到太醫院偷藥，沒吃出毛病。又有這回的母體供胎，必是用了秘藥，連他都難看出來，更別說那些請脈的老太醫了。
觀南懂醫！
跟著觀南相處了這麼久，水哥依舊覺得自己看不透她。
她和之前在精神病院一樣，太過神秘，也太過……
瘋狂。
……
年節。
因為觀南現在還隻是個貴人，便坐到了宴席的最末，隻在一眾常在和答應之流之上。
蘇紈本想將觀南的位置排在她旁邊，可她旁邊是林淑妃，未免覺得太膈應，又不想在這種君臣共飲的大場麵上讓人拿到觀南的錯處。
最後就隻按照位分排的座。
墨允軻和觀南對於這樣的安排自然沒什麼意見。
說不好聽點，年節就是走個形式，能有什麼意思。坐後麵點也好，後麵是非少。
可有的時候，你不去惹是非，不代表是非就不會找上你。
至少，觀南懷孕不是個秘密。加上前不久賀貴人和國子監祭酒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墨允軻對觀南、對她肚子裏的孩子有多看重。
既然這樣，這時候不上趕著巴結，下次見麵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於是，便有許多官家太太得了自家夫君的提點，要不就是自己主動過來尋觀南說話。
對於這些人，墨允軻和蘇紈兩尊大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畢竟讓觀南多認識些人也沒什麼不好。
隻是，那些心思不純的人就該死了。
“這位就是永壽宮的元貴人吧，長得真是個別致的美人。”
一個稍顯富態的官太太，看著是個五品的宜人，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夫人。
說著便越過了春熙，徑直拉起了觀南的手在一旁坐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才是一家人。
這……
觀南皺了皺眉，心有不喜。又不好發作，隻能從善如流地答道。
“夫人謬讚了，不過是蒲柳之姿，上不得台麵。”
那個官夫人拍了拍觀南的手，似乎是不在意她的客套，反而繼續說道。
“小主說笑了，我見小主的模樣倒是和我家萱兒有幾分相似，正好我與小主有緣，不若結個幹親可好。”
這就過分了。
觀南疏離地抽出手，讓春熙帶著她離開。
“本小主身子不適，先行回宮了。文寶，你去和蕭公公和茗翠姑姑說一聲。”
觀南如此不給麵子的行為，讓那個夫人的臉色難看極了。
又青又白，憋著一口氣，硬生生就是下不去。
不過一個宮女罷了，肚子裏有塊肉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眾人赤裸裸的目光不斷朝她這個方向而來，必是取笑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