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真要說起這個中原由來，季雲臻也實在沒那個臉。
他總不能告訴觀南，自己跑去和於成濟說於雅南對自己居心不良，這於府他待的不舒坦吧。
就算他說得自在，他還怕觀南聽得不自在呢。
於是，季雲臻便摸了摸鼻子，順口胡謅了一個理由。
“沒什麼，”季雲臻抿了抿唇道，“我就說雲屹病了，想你這個嫂嫂了。”
觀南不讚同：“哪有說自己妹妹病的。”
季雲臻眨了眨眼睛，抬著眉頭道。
“哎喲，雲屹那個丫頭最皮實了。我跟你說我病她都不帶病的，再說了……”
季雲臻將手枕在腦後，理所當然地道。
“我總不能說母親病了吧。”
杜氏願意拿這種事出來誆人，那是她沒忌諱。
而季府上下能有今天，那都是祖上擱戰場上一條命一條搏出來。
這手上沾的人命多了，或多或少都會信一些。
況且，於成濟那樣的老狐狸，若真沒有一個合適且有力的理由，又哪裏肯放人。
觀南知道季雲臻說得沒錯，便也沒再說別的惹他不高興的話，隻是輕聲道了謝。
“這次還是多謝侯爺了。”
在於觀南看來，這是季雲臻看她待得不自在才出麵找的於成濟。
全是因為她。
季雲臻看出觀南想岔了，身側的拇指和食指微微撚了撚，大大方方地應了下來。
“你我夫妻，何必言謝。”
話鋒一轉，季雲臻馬上就提了要求。
“我記得你上次給雲屹送的糕點不錯，你要不要得空送兩份到我書房去。”
水哥早就看破了一切，尖利著嗓子道。
“南姐，你看這臭不要臉的竟然還蹬鼻子上臉。”
觀南垂眸，話語間端是溫柔。
“好的。”
她不會拒絕季雲臻任何不過分的要求，隻要她有，隻要她能做到，她都會滿足他。
這是季雲臻的妻子應該做的。
季雲臻聽著，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
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玉瓶，塞到了觀南的手裏。
“這個給你。”
觀南不解，伸手打開，細細嗅了嗅，垂下的睫毛正好擋住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暗芒。
知道了，是於雅南得的那味好藥。
“侯爺？”
季雲臻不自然地打起車簾，故意將目光投向外頭的官道，不疾不徐地道。
“補身子的藥，你前兒個不是……試針嗎。”
“正好拿去補補。”
觀南聞言，卻是立馬合上了藥瓶，推辭道。
“這藥太貴重了。”
其實他們都清楚，這藥要是不好，季雲臻壓根就不會拿出來。
季雲臻望向外頭的目光陡然一顫，忍不住爆了粗口。
“貴重個屁，藥就是給人吃的。”
“你懂不懂啊。”
觀南顯然是被季雲臻這突如其來的豪放給驚到了，遞著藥的手，那是收回來也不是，繼續往前伸也不是。
季雲臻回頭，恨鐵不成鋼。
別人家的妻子都恨不得將好東西守得死死的，偏偏他家這個，什麼也不想要，什麼也不敢要。
季雲臻梗著脖子，訕訕道。
“我那兒還有，哪能全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