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裏麵都有仙界的手筆了。
那麼，借力打力有何不可。
而且，如今看來，她的棋似乎真是起了作用。
就連白韻塵也會跟著子桑觀南這個小妖一起入局呢。
她靜和要做的……
便隻是等著了吧。
相信結果不會讓她失望的。
靜和起身，拿起自己的繡棚，喚茶肆老板老收錢。
卻又沉思片刻，在老板出現桌前之際，抓過了觀南留在桌上的兩枚銅板。
靜和斂著眉，取出四個重新放了上去。
“錢在這兒。”
老板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問。
隻是看著靜和離開的背影，又將手裏的銅錢掂了掂。
什麼也沒說。
……
五日後。
靜和又來見觀南，這是上次分離後的第三次了。
見麵的地點還是之前的茶肆。
靜和沒有急著喊她，一如從前，等觀南到最後。
依舊是一碗茶。
見她喝了大半，靜和方才開口。
“我這次來，是有東西要給你。”
觀南聞言，第一反應便是拒絕。
她以為是靜和繡了好一段時間的長明山繡幅，她說過不要的，這會兒如何就能變了主意。
“靜和姑娘，你的心愛之物，我是真的要不得。”
觀南的手推向靜和，眼神裏寫滿了不讚同。
靜和瞧著，忍不住會心一笑。
“不是的。”
靜和按下觀南的手，拿出一小段截竹節，細細塞進她的掌中。
“這？”
觀南感受著手裏的重量，凝眉疑惑。
她不是很明白，靜和為何要拿出這樣一個東西給她。
靜和放好東西，便又主動喝起了茶。
所言甚短，言簡意賅。
“受人之托，你一看便知。”
竹節之中有一字條。
那是白韻塵為觀南送來的有關南邊的消息。
上頭沒有過多的贅述，僅有六字。
“不知所蹤，或亡。”
竹節上加了法訣，杜絕了旁人偷看的可能性。是以，就連靜和，對於其中的內容也是不知的。
明明字句之短，卻讓觀南看得入了神。
觀南的心頭驀然一痛，想起糜正，險些說不出話來。
有的時候，設想和真實的結果之間，還是存在一定落差的。
觀南也以為自己不在意。
可當她真正得知了這最壞的結果，方知心痛如絞。
更何況，這次或亡的，可不隻是糜正一人。
還有數幾數十的大妖……
那些，都是她的同族。
是和她子桑觀南有著一樣出身，一樣糾葛的同族。
直到手裏的竹節冒煙，劈裏啪啦燃了起來，觀南都不曾回神。
不由得令靜和大驚，伸手拍掉了觀南手裏的竹節和字條，嘴裏還不自覺地拔高了音調。
倒有幾分關心則亂。
“小心！”
觀南怔怔側頭，看著手上被火燙出泡的指尖，嘴角勾了勾。
“多謝。”
再次開口，觀南的話語卻是沙啞許多。
看過六字的時間，於她而言，宛如一個世紀般漫長。
靜和心頭難免不忍，看著地上燒成灰燼的竹節，閉了閉眼。
“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些時候告訴你，上頭被下了法訣。被人看過一段時間，便會自燃。”
觀南眨了眨眼，倒是沒有眼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