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聚會那天。
柳曼如她之前所言，來接觀南同往。
哪怕在另一個城市，柳曼也總能找到觀南，並給予她最真誠的安全感。
“你待會兒和我坐一塊吧。”
柳曼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老同學裏總有那麼一兩個好攀比的，嘴裏沒事總喜歡閑七扯八。
柳曼擔心觀南，想著她若是坐在自己身邊，也好多照顧兩分。
觀南今天也算是小小打扮了一番，不算盛裝出席，但也別有一番韻味。
畢竟，她許觀南當年級花的名頭可是實打實的。
即便落魄，美貌也是老天賜予她並且誰也奪不走的饋贈。
觀南搖搖頭，一言不發。
雙手緊緊攥在一處，就連肢體都在不自覺地顫抖。
觀南很是懊惱，明明之前都做好了心理建設，這會兒又變卦了不成。
觀南難堪地避開柳曼探究的眼神，坐在後座的她，慌亂地從包裏翻出了藥片。
柳曼眼裏驀然一痛，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剛做的指甲，嵌進手心裏，才讓她的心思定了幾分。
一副若無其事，專心開車的模樣。
柳曼將觀南熟練用藥的模樣看在眼裏，說話都慢了半拍。
“你不是不能喝嗎？坐一塊，我也能幫你擋擋。”
觀南靠在後座上，費力地吐了一口氣，動作僵硬地擦去額頭的冷汗。
柔柔道。
“可是，你應該去發展你的人脈，而不是跟我綁在一起。”
“柳組長……”
觀南說的很認真。
“你以後會是柳經理，會是柳總監，你真的沒必要太把我當一回事。”
“你！”
柳曼內心氣急，又不忍說她，隻好咬著牙默默開車。
氣氛一時古怪。
倒和小姑娘家家鬧矛盾時一模一樣。
觀南移開目光，自是看出了柳曼的不喜，但還是沒有開口。
有些事，還是趁早說清楚比較好。
她真的沒想過要拖累柳曼。
誰讓，如今的她，就是一個笑話，就是一個拖累呢。
觀南眼神黯然，默默在心裏說了一句對不起。
靠著車座閉目養神。
水哥歎了一口氣，什麼都沒說。
經驗告訴他，他現在要是敢瞎出頭，絕對會被觀南噴死。
下車的時候，柳曼似乎還是氣著，沒跟觀南說一句話。
但還是主動幫她開了車門。
觀南心裏過意不去，但也沒有心軟。
隻是板正地說了一句謝謝。
柳曼橫了她一眼，沒好氣地抱住了她。
惡狠狠地道。
“我希望你待會兒麵對蘇秦也能這麼硬氣。”
蘇秦……
觀南的眼陡然睜大，想要解釋什麼。
卻發現，如何說都是徒然。
她能騙過自己的心嗎。
自是不能，就像她瞞不過柳曼一樣。
柳曼鬆開她，手在觀南背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不鹹不淡地道。
“有事叫我。”
“我可以不離你很近，但也不會離你很遠。”
“你要是出事了，我就是光杆司令了。你那麼關心柳組長，總不想柳組長因為手下無人被人拉下馬的。”
柳曼虎著臉，一本正經地瞎說。
觀南聽著，心頭突然一暖。
她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