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醫生說，有好多年了。”
“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十年。”
蘇秦後知後覺地把東西放回包裏，艱難地提了提自己的嘴角。
向女警道了謝。
“謝謝……啊。”
蘇秦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
而且是大哭。
十年……
怎麼會是十年呢。
那這麼些年，他的觀南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坦白說，蘇秦的哭相並不好看。
眉頭皺著，整個表情，從每一處褶子開始，都顯得痛苦異常。
這時候的他，已經聽不見任何話了。
蘇秦抱著觀南的東西，不停不停地哭著。
不，他已經不能稱得上是糟糕了。
他是該死。
“蘇先生？”
“蘇先生？”
女警喚了他好多聲，漸漸染上擔憂，還上手碰了碰蘇秦。
全都無果。
正想去找同事幫忙，就見蘇秦恍惚地瞧向她，眼裏盡是悲傷與痛苦。
目色悲苦。
不過如是。
他斂著眸子，怔怔又極其認真地囈語道。
“我……”
“真該死。”
女警回望他，隻能盡力安慰。
即便她的心裏也為二人的感情歎了無數次氣。
“許小姐她一定不想這樣。”
“事情已經發生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也就意味著……
傷害已經造成了。
並且在那裏，永遠無法被磨滅。
真的是該死啊。
……
醫院走廊。
蘇秦抱著觀南的東西，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
目視前方，沒有焦距。
像是個活死人一般。
這時，一陣風風火火的腳步聲傳來。
那人走起路來，簡直就是腳上生風。
下一秒，便直接停在了蘇秦麵前。
是怒氣衝衝的柳曼。
出了這麼大的事，她竟然是最後知道的。
還是從蘇秦嘴裏知道的。
顧不得蘇秦的失魂落魄，柳曼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好啊。”
“你真的是好。”
柳曼咬牙切齒地咒罵道。
“你明知道，她什麼都沒有了，她最看重的就是你了。”
“你還這樣對她！”
蘇秦依舊是坐在那兒。
跟個木頭一樣。
眼皮都鮮少動上幾次。
“都是我的錯。”
柳曼看到他那副死樣子就來氣，觀南已經躺在裏麵了，他現在來懺悔又有什麼用。
就連柳曼自己都後悔了。
她就不應該讓觀南去爭取。
爭取個屁。
所謂的愛情，所謂難以忘懷的良人，可不都是造成她如今苦痛的罪魁禍首嗎！
柳曼氣不過，直接上前揪起了蘇秦的衣領。
這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脅。
而是徹徹底底的憤怒。
“可不是你的錯嗎。”
“如果不是你，不是你和孟婧玲，許觀南就不會有事！”
“蘇秦，你好玩我管不著，你花心我也無所謂，但你不能這麼對許觀南。”
柳曼觸及蘇秦眼底的痛苦，冷笑著鬆開了手，將他往後推了一下。
冷眼瞧著蘇秦的後背撞上牆麵。
許觀南的喜歡，終究是錯付了。
柳曼的冷冽與怒火，在那一刻蹦到最高，本想再次動手。
就聽到了一聲嗬斥。
“柳曼。”
柳曼麵色不善地回頭，就見崔予澤和一個女警正朝這兒走來。
“不要在醫院喧嘩。”
“更不要動手。”
柳曼不看見崔予澤還好。
一瞧見他就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