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海浪，赤足陷進泥沙之中……
將所有的煩惱無助拋之腦後。
這時，一陣急促的來電鈴聲打斷了觀南的思緒。
其實，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蘇秦。
除了他沒誰了。
“喂。”
因為久坐又吹了風，觀南的說話聲帶了點鼻音。
蘇秦那邊則有些恍惚，雖然隻有幾天，他卻覺得自己好久沒聽到觀南的聲音了。
以至於……
他是第一次切身體會到這般日思夜想、度日如年的意味，夾雜著苦澀。
“你出院了嗎。”
觀南嗯了一聲，足尖無意識地輕踢著腳下細石。
觀南想了想，又補充道。
“我很好。”
“蘇秦，我很好。”
蘇秦苦笑著。
他是了解許觀南的，但他又沒有那麼了解許觀南。
就好像現在的他，在接到二十萬的到賬信息後，幾乎可以想象，用不了多久……
裝著他家鑰匙的包裹就會被送到他的麵前。
可是他和許觀南能走到今天，又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著他，他那毫無責任可言的過往，以及對於飽受苦痛的許觀南……
一無所知。
蘇秦指尖搭在下巴上，眼中黯然，卻也隻能自欺欺人地附和道。
“你好……就好。”
蘇秦的喉結稍稍滾動，從未覺得自己有過此刻的坐立難安。
“那個二十萬，真的沒必要，我爸他不會要的。”
觀南無聲地笑了笑。
這一次沒有再順著他的話往下。
“你我都知道的，蘇董他沒有必要那麼做。”
蘇秦言語一噎。
那件事是他去找的他爸不錯，讓觀南看出來也是意料之中。
畢竟她是那麼的聰明。
隻是……
如果不繼續圓下這個謊，許觀南就會失去她不知道攢了多久的二十萬。
對於她如今的工資而言，那本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加上受傷帶來的後續影響，許觀南無疑是需要錢的。
“可是沒人想要這二十萬。”
觀南眼底的神色變了變。
很是正色道。
“你知道的，我沒有任何理由留著這個錢了。”
何況……
錢和錢又是不同的。
如果她在泰鳴建設上班，她就會用盡全力去為公司創造價值，然後再把這二十萬還回去。
至少，那在利益上是得到疊加的。
如果她還是蘇秦的女朋友，她就會在他們感情穩定之後，把這錢還回去。
至少，它附加了愛意。
可是，如今的他們……
分手。
離開。
他們的感情被一件又一件的事阻擋，堵的人心慌。
她在最落魄的時候，把這二十萬還回去，何嚐不是在和這段感情說再見。
可到底，她是理虧的。
“二十萬和二十萬是不一樣的。”
當年的二十萬和如今的二十萬差的不算多，但也不少。
可許觀南已經沒了能力。
她隻有這二十萬了，再沒有別的附加價值。
如果到最後，蘇秦還是不願收下。
她又該如何自處。
“你讓我流過眼淚。”
“我也欠了你的。”
“如果我對你所有的依賴都是從這二十萬開始達到最高的，那麼這一刻，讓它回到原點吧。”
“我們的以後……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