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有用。”
也許是覺得自己說得多了，老皇帝隻是睨了宋哲成一眼，便自動跳過了這個話題。
宋哲成心知不妙，便又再一次乖覺地縮著脖子當鵪鶉。
恍惚間，宋哲成想起了鬧得滿城風雨的公主追夫，心裏有了計較。
那就是了……
果然還是老爺子疼孫女，什麼都舍得。
“這兒血腥氣大，把東西清理幹淨了再拿回去。”
宋哲成腳步一頓，在糾結中，艱難地回頭瞧了最後一眼。
屍堆尚且混在黑暗之中。
而正對著那屍堆的，就是那把足金的龍座。
那時，宋哲成突然明白。
讓人又畏又敬，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手段。
……
觀南是在兩天後醒來的，那是一個豔陽天，日頭正好。
輕晃著掀起眼皮，卻發現身邊早就坐了人。
是宋哲成。
單邊手撐著腦袋，一點一點的，想睡又不敢睡的樣子，惹得觀南當即就是一笑。
“本宮的阿翁呢。”
好家夥，這一句話下來，直接讓宋哲成抖了個激靈，立馬就清醒了。
“回、回公主！”
觀南挑眉，掙紮著想要坐起，卻發現宋哲成比她還要快上一步，已經是要伸手來扶她。
“本宮可不是什麼廢人。”
觀南調侃著說了一句，眼神不無戲謔。
可宋哲成卻不在乎，他得了老皇帝的命令要守著觀南，自然不能馬虎。
“公主虧了氣血精氣，還是需要多多休息的。”
“至於陛下，”宋哲成表現得低眉順眼，倒也不讓人討厭，“公主若想見，微臣這便尋人去喚。”
“陛下也是擔心了公主多日呢。”
觀南扯了扯嘴角，接過宋哲成遞來的水，慢條斯理地喝完。
轉而說道。
“去把言心叫過來。”
“你先下去休息吧。”
宋哲成如蒙大赦，心裏那叫一個美滋滋。
麵上的笑意一時間又真誠了不少。
“是。”
觀南的身子稍微往後仰了點，看著宋哲成歡快離去的步子，嘴角微微抽搐。
“我有那麼可怕嗎？”
水哥眼睛一亮，相當配合。
一邊點著頭，一邊直呼沒有。
好家夥，把一個口是心非，整的活靈活現。
觀南眯了眯眼，心裏別說多無語了。
很快，言心就小跑著進來，手上還端了一盅東西，眉眼都是喜意。
觀南掃了她一眼，自是笑著的。
“看著點路，瞧把你急的，後麵有人追你不成。”
言心的嘴角自在揚著，整個人都透著溫柔的光暈。
“奴婢這不是擔心公主嗎。”
觀南眨了眨眼，還能說些什麼，隻能是默許了言心對她的好。
總歸是她的人，除了縱著，還能怎麼辦呢。
言心取來的是小廚房正燉著的老雞湯，正適合補身子。
言心在一邊，小口小口地給觀南喂著湯，連連問著觀南可有什麼不適。
坦白說，觀南這次醒來，精神自是大不如前了。
但這事她也不想和言心說，打個馬虎眼就過去了。
“阿翁如何了？”
言心回道，“陛下一切都好，比之前都好。”
這話其實算是說得隱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