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們公主這個份上，還真是不用在乎這個了。
再者，言心也不是一般人。
自然看得出，老皇帝把宋哲成放在觀南身邊的真正意圖。
早晚都是她們公主的人，又何必矯情。
隻是……
不是言心看不起人，而是不管怎麼看，宋哲成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若是摔到她們公主了又如何是好。
觀南倒是沒多想，抿了抿唇，便傾身攀上了宋哲成的背。
他的背不算厚實，但也著實在某種程度上給了觀南一種安全感。
關鍵，宋哲成背上若隱若現的蘭花香氣，令觀南舒心不少。
淡然的眉眼中，侵染上了幾分真心笑意。
“你喜蘭花？”
觀南輕淺的氣息噴薄在宋哲成的脖頸處，惹得他眉心一顫，身子僵直了不少。
“嗯，一直跟著花房養了幾株。”
觀南聞言，加大了手臂的力度，更加靠近了宋哲成。
她的眸子清清淡淡的，可眼底總有一處化不開的濃重愁緒。
過了良久，就在宋哲成以為再也不可能聽到觀南回應的時候，她開口了。
“日後若是有好的，便送到長寧宮，或是公主府來給本宮瞧瞧。”
宋哲成心頭一暖，原有些酸澀的手臂重新盈滿了力量。
“公主說什麼便是什麼。”
“隻要是公主喜歡的，微臣自當送到公主麵前。”
觀南將頭貼在他的背上，好似聽到了他激動的心跳，又好似什麼都沒有。
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喜歡有何用呢。”
“本宮又能喜歡多久呢。”
她是不怕死了，也是希望她阿翁好。
可她到底還是舍不得這絢爛萬分的世間，舍不得這有意思的人，舍不得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
一主二仆，一人背著一人，另一人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邊一點的位置。
倒也別有一番歲月靜好的意味。
富麗堂皇的馬車終是緩緩離開了此地。
而不遠處的高樓之上，一人站在窗邊，笑意不達眼底。
正是萬修然無疑。
“這，長寧公主的身子好似不怎麼好呢。”
暗處傳來一道聲音，並未有人露麵。
“你管人家活長還是活短，主子可是說了，這次的事要是辦不成，就提頭去見。”
“到時候，可是你活不長了。”
那人的聲音陰惻惻的，讓人聽著毛骨悚然。
萬修然卻是不在意，自顧自找了個位置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他也是笑著的，並且笑意越發放大。
到最後，更是捧著茶碗，大笑了起來。
主子？
好一個主子啊。
都是同一個父親，隻因嫡庶有別，一個成了家族的掌權人，一個隻能背井離鄉掩了身份來雍國做個細作。
整日藏身於這扶柳閣。
習琴識樂，還得聽著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狗腿子指手畫腳。
他也配。
“我知道了。”
“我一直沒有讓他失望過不是嗎。”
那人沉默了。
似乎也覺得萬修然說的都是事實，可下一秒又斟酌著開了口。
“你剛剛差點就敗了。”
“若是長寧沒有選中你，你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