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願以史書為記(58)(1 / 1)

言心了然,當下便取了外衣為觀南披上。

言心的動作極緩,小心翼翼地把觀南的發絲攏在腦後,貼心至極。

“陛下早前才走不久,臨走時還告訴我們要好好伺候公主。”

觀南又為自己添上了一杯茶水,湊近嘴邊,看著言心為屋子點起燈,眼底微微蕩漾。

“本宮還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離開阿翁。”

言心低眉擺好了燈座,寬慰道。

“便是出嫁了,長寧宮也隻是公主的長寧宮,沒什麼兩樣的。”

“公主寬心就是。”

寬心?她如何寬心。

這事說到底那就是不一樣的。

“但願吧。”

觀南捋了捋鬢角碎發,眨了眨眼,望著手中的茶水,突然問道。

“駙馬可來過?”

怎麼說,今日都是他們的洞房之夜,便是再不喜也該來瞧瞧吧。

還是他已經厭惡到,即便是不顧所有,也要去那夏代芙的屋子嗎。

“駙馬……”

言心捏了捏自己的手心,雲淡風輕。

她該怎麼說,自己確實沒有見到白子良呢。

“許是方才在前廳多飲了酒,由人送回去了吧。”

觀南掀唇,揚起涼薄笑意。

真的是醉酒了嗎。

或者說,他為什麼喝那麼多酒。

要說有人灌他酒,觀南是萬萬不信的。

哪個不開眼的,明知今天是她的好日子,還這樣動她的駙馬。

那不是被人灌的酒,就隻能是白子良自己喝的了。

他為什麼喝,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嘛。

說白了,不就是煩她厭她。

觀南咬了咬牙,氣憤地把桌上的東西揮到了地上。

言心眼皮一跳,眼裏泛起心疼。

她何觀南這輩子就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他白子良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人。

他算什麼東西!

也敢在她麵前耍心眼。

他以為用醉酒逃避就躲得過去嗎!

如果不是阿翁,自己絕對不會嫁他。不要說什麼過去極愛,便是愛了,誰又能保證永世不忘。

她何觀南從來就不信什麼永世之愛。

觀南緩了緩語氣,攏緊了身上的衣服,半斂著眼眸道。

“這批瓷器成色樣式都一般,你明日去換些好的,親自去挑。”

“免得本宮看得心煩。”

言心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大著膽子提道。

“上次陛下倒是拿了套白瓷的,也素淨些,不如明日換上。”

觀南換了個姿勢,重新坐好。

眉目微動,聽到那個素淨的,不明地笑了笑。

“那花哨的呢。”

“芙蕖院的那個聽說就喜這樣的,回頭去府庫裏轉一圈,估計就留不住了。”

這話有多諷刺,在場的二人都知道。

言心就差沒直說夏代芙眼皮子淺了。

“怎麼了這是,她今日惹了我們言心大人了。”

言心嗬嗬地笑了笑,麵容不自覺地染上肅色。

“倒也沒有,隻不過院裏的丫頭手滑,打碎了一整套青瓷,就看出來了。”

“後來給補的,正好是良王直接給的那套。”

良王……

觀南倒是想起來那套瓷器了。

良王這人平日裏隻喜騎馬射獵,要不然就是好女色。

要不是良王和太子關係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