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願以史書為記(74)(1 / 1)

夏代芙心裏那叫一個氣,要換以前,她絕對會鬧得對方下不來台。

可她也知道,現在不是她能撒野的時候,隻能忍痛咽下這口氣。

“好巧不巧,”言心習慣性地假笑著,始終透著淡淡的譏諷,“夏氏就未曾敬茶。”

“便是如此,她還出聲喚我們公主為姐姐,不敬主母這是其一。”

“再者,南太醫是陛下禦賜給我們公主調理身子的,”言心說著,身子特意往東邊的方向拜了拜,“可夏氏竟讓他去種花不說,還拖到這般晚,害得公主還得等他請脈。”

“這是什麼,就不必奴婢細說了吧。”

白子良被說的,臉當場就沒拉住。

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他以為夏代芙隻是由著性子使喚了一下南荀,卻不想還錯過了觀南的平安脈。

她的身子如今都那樣不好了……

想著,白子良就忍不住痛心與自責。

說到底,夾在兩個女人中間,最為難的還是他。

他怎麼做都是錯的。

如今既以選擇保全夏代芙,便是硬著頭皮,也隻能繼續了。

“公主。”

白子良抿著唇,跪了下來,言辭懇切。

“饒了……夏氏吧。”

觀南眼眸微動,不能說是動容,可內心終究是因此起了波瀾。

她一直都知道,白子良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可就是這樣的他,竟然為夏代芙下跪了。

她該說什麼?

她的婚姻從來都隻是婚姻,無關情愛。

恍惚間,觀南握緊了椅子的扶手,腦子一個混沌,徑直跳出二字。

觀南皺著眉喊道:“思齊。”

為什麼會是思齊?!

白子良垂眸,順著觀南的話往下說。

“就當是思齊求公主的了。”

白子良是白思齊?

可為什麼她想到思齊二字,心裏會這般的疼。

她自從那日醒來後,便不曾在意過白子良相關的事,又如何記得他的表字。

如今聽見,一是震撼,再就是覺得頭疼欲裂。

看來,思齊二字承載的終究是不甚美好的回憶。

觀南小口小口地喘著粗氣,看著心急如焚要翻東西的南荀,一個眼神攔下了他。

對著白子良大方道。

“也行,既然你求本宮,給她一個機會也無妨。”

“言心,讓人上茶。”

到底,該敬的茶還是跑不了。

主母永遠是主母,妾一輩子都是妾。

這不是夏代芙不想承認就能不承認的。

白子良望了一眼觀南,心裏帶了感激。

不敬茶真的說不過去……

而最開始,夏代芙同他說的卻是,觀南見她心煩,免了她的敬茶。

如今看來,還真是他過於天真了。

夏代芙,何時也變了呢。

曾經明媚大方的她,竟然也開始學著耍心眼,竟也開始哭哭啼啼扮可憐、搏同情。

白子良瞥了一眼梨花帶雨,又想逃過敬茶機會的夏代芙,心裏隻餘下了失望和冷然。

她……

怎能如此。

還是說,她一直都是這樣。

許是後者太過難堪,白子良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是錦衣玉食養大了夏代芙的心。

她是變了,但她還是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