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凡正是因為了解觀南，才不敢有半點含糊。
比起死亡，比起離開，她更怕自己壞了觀南的大事。
“是，公主。”
觀南眨了眨眼，回憶終究是出現了從前。
“溫凡。”
觀南柔聲喚她，開口的話語卻多了些請求。
“你笑笑吧。”
溫凡有些疑惑，卻還是抬起頭，逆著月光咧了咧嘴角。
他們做暗衛的，隻要忠心便是，平日裏屬於自己的情緒倒是少之又少。
是以，溫凡是很少笑的。
這會兒笑起來就多少有幾分僵硬，透著刻意造成的古怪。
觀南倒是不在意，很是認真地道。
“你笑起來真好看，還是要多笑笑。”
觀南說完，便抬手讓人離開了。
眼前浮現的卻還是溫凡方才那個僵硬，卻不失溫然的笑意。
“你說，溫凡的笑，我還能看幾次，看多久？”
這話是對著水哥說的，可水哥卻又莫名覺得，觀南像是通過空氣，在問她自己。
猶豫片刻，終是答道。
“如果南姐你很舍不得，下次溫凡再笑的時候，我可以幫你錄下來的。以後隻要想起來，就能拿出來看一看，不礙事的。”
觀南撇嘴笑了笑，倒也沒有否決水哥的提議。
隻是那笑裏蒼涼，處處都是譏諷與不屑。
更多的還是自嘲。
“若是真想，便是用腦子也記住了。若是記不住，就是拿出再多的視頻來，我也會覺得沒滋沒味。”
水哥咽了口唾沫，不知該如何去反駁觀南。
畢竟，她說的是如此在理。
即便，這話聽起來很是悲傷。
“南姐，下個世界就會好起來的。”
水哥思索了一會兒，終究是笨拙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企圖以此來安慰觀南。
可觀南到底是觀南。
她的想法向來不是水哥能夠看透的。
觀南的指尖點在眼下，清冷的月光灑在床邊，為她營造仙氣飄飄的朦朧之美時，也給她帶上了不少的神秘感。
“你……”
觀南把這個單字拖得極長，睫毛一顫一顫的，多的是漫不經心。
“真覺得我們還會有下個世界嗎。”
水哥愣了一下，聽著觀南的話，一時摸不著頭腦。
什麼叫不會有下一個世界了？！
水哥按著額角，往上扯了扯，眼睛呈現一個向上提拉的三角形。
模樣別提多滑稽了。
可那眼神卻有些幽怨，又不發疑惑的迷離之色。
“南姐……”
“你別嚇我南姐。”
“我應該沒有聽錯吧，什麼叫不會有下一個世界。”
每說一句，水哥的心就沉下一分，生怕真沒了下一個世界。
自己還是難逃報廢，返廠銷毀的厄運。
觀南盯了他好久，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怕什麼？”
觀南反問道，順手捋了捋自己散落的發絲，輕輕別在而後。
水哥一個激靈，五官差點沒擠在一起。
什麼叫怕什麼。
這個還不夠讓人害怕嗎？！
聽觀南這話的意思，可是他們倆都得玩完，她怎麼還能這麼淡定。
這個可怕的女人！
“我這不是怕……”
“完蛋嘛。”
水哥最後三個字說的極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