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對子嗣有些妨礙的。”
“但向小的要這藥的，多是各府的姨娘，以色事人者本就是寵愛要緊的，也顧不得那麼多。”
“養的冰肌雪膚的，才好討男人的歡心不是。”
方四娘說得多了，這膽子倒也漸漸大了起來。
她是想明白了。
說到底，她就是個牽橋搭線的，再大的罪過也不是她一人的罪過。
若是夏代芙和夏家沒有那份心，打死她方四娘，她都不可能有這份意。
唯一的壞處，就是摻和進這高門大戶裏頭，瘮人了點。
旁的倒是沒有。
畢竟，這長寧公主這會兒看著，倒是還挺好說話的。
“你晚點把方子留下來。”
這次開口的可就不是觀南，而是白子良自己了。
他先前聽著素梅爬床不成，反“衝撞”了良王的事，隻覺得夏代芙心善可憐。
如今這番細細聽來，心裏也起了疑竇。
白家老太爺身邊也不是沒有姨娘。
白子良的母親年輕時，自然也沒有少在後院裏勾心鬥角過。
白子良不傻，自小在高門大戶裏長大的他，甚至懂得比夏代芙還要多。
隻那一瞬，他便猜到了一些極糟糕的結果。
隻是他一直不願意相信罷了。
在他知道自己和夏代芙的曾經隻是她的步步設計之後，還要去相信自己所愛的……
從來都隻是一個麵慈心不慈的惡毒之人。
她口口聲聲說著自己如何懊悔，如何為素梅的離去而心痛。
可如果，這便是她一手造成的。
那她又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白子良的心裏涼了許多，冷著目光鬆開了夏代芙。
他整理著自己的衣角，從觀南那兒接過了問話的權利。
“她找你又是做什麼。”
張懷安不敢多聽多看，隻是眼觀鼻鼻觀心，冷靜地如實回答。
“貴府姨娘說是今日休息不好，便找小的開了些安神湯。”
白子良聞言，唇畔含了冷笑。
他溫潤地問著夏代芙，卻沒有半分暖意。
“阿芙……”
“府裏不是有府醫嗎，何必到府外開藥呢。”
夏代芙也恨啊。
她一介商戶女出身，自命清高，本以為自己行事小心，也給了重金封口了，哪想得到這倆人轉頭就把她賣了。
觀南看到她的神色，眨了眨眼什麼都沒說。
要不然說夏代芙又毒又蠢呢。
真正靠得住的素梅，是被她親手處理掉的，連個活命的機會都不給。
卻給這兩個萍水相逢之人，重金封口。
真以為山高皇帝遠，沒人管的到，出了這長寧宮公主府就是她夏代芙的天下了不成。
“行了，夏家和夏姨娘給的那些錢你們自己留著吧。”
觀南下了決斷。
這場戲唱到現在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沒什麼技術含量的事，說白了就是浪費她時間。
“出了這道門就把今日的事忘了吧。”
“言心待會兒拿點金子請人喝茶，別讓人白跑一趟，說我長寧公主府沒有禮數。”
“還有，按駙馬說的，把你們的藥方都留下。”
“不要想著動手腳，可懂？”
觀南輕笑著，漫不經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