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頂呈圓弧狀,四周分布著多個手指粗細的透氣孔,有微弱的光線從上麵透過來。
大軍從水井裏往上,一抬頭,看到迷糊正襟危坐在八仙椅上衝他微笑。他揉揉眼睛,迷糊不見了,椅子上什麼也沒有。大軍說,看見你了還藏,出來吧。
房間裏空洞洞的,迷糊不知到哪裏去了。難道還有別的通道,大軍帶著疑惑四處查看房間。四周光禿禿的,大軍用手摸摸桌子,桌麵落滿了塵土,走到八仙椅旁邊,借著微弱的光線,依稀辨出有個屁股印。
緊接著,大軍憑著感覺摸摸牆壁,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原來,八仙椅後麵的牆壁,並排著凹下去三個一米見方的龕台,和牆壁混為一體,不用手摸很難發現。
左右龕台空蕩蕩的,中間的龕台坐著一尊雕像。雕像不像觀音不像佛,好像在那裏見過。大軍仗著膽子拿手一摸,感覺熱乎乎的似有溫度。大軍心裏想著,萬一這尊佛像睜開眼睛還不把人嚇死。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突然,雕像兩眼位置忽然眨動了一下,大軍腦瓜皮一陣發麻,不會顯靈了吧。越是害怕越想弄個究竟,他湊上前近在咫尺觀看。雕像眼睛忽然睜開,大軍頓時魂飛魄散,蹦起老高。
是我,話音剛落,雕像笑出了聲。迷糊前仰後合的走下來對大軍說,真不經嚇,這個地方不知誰建的,費盡心思的串個門還得走水路。哎,你怎麼跟過來了,真是兄弟,是有難同當還是怕撈不著好處。
你招手要求支援的,捉弄人一套套的。大軍說
迷糊心說大軍肯定是出現了幻覺,不過自己不知道而已。他一指水井,是誰給你引的路,沒有指引一般人找不進來的。
兩個拐角處都是你指引來的。
迷糊說,實話告訴你,我根本就沒有領你進來,領你進入房間的另有其人。不過,看你平安無事的樣子,人家應該沒有惡意。要不就是你那鏡子起了作用,否則,憋也能把你憋死。
大軍說,大白天的別嚇唬人,我可不是嚇大的。
迷糊說,你知道嗎,同樣是水為什麼一個清一個濁,為什麼緊靠水源這地方卻如此幹燥,為什麼偏偏讓我們發現這個地方,房間的主人是誰,如果是個墓穴,為什麼又看不到棺槨。
大軍搖搖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迷糊賣弄道,剛才進入的頭一個水道應該就是人們常說的井水不犯河水,井有井道,河有河規,萬事昭然,事事皆可和諧相處,不互相幹涉,故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殊不知,古人早就知道有這個現象,不過看到的人非常少,認為隻是一個簡單的道理,今天讓咱們撞到算開了眼界。至於為什麼薛老九把咱們引到這個地方,我剛才轉了一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憑直覺判斷,咱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應該是孤島位置。
大軍說,你是說蛇頭位置。
經過提醒,迷糊忽然明白了什麼。他沿著牆壁一路走去,在八仙椅右首牆壁停下,用手指敲敲,牆壁發出空空的聲音。
迷糊說,已經空了,破開這道牆應該可以直通外邊。大軍跟著過去,耳朵貼在上麵,依稀聽到有風刮過的聲音。大軍拿手指摳摳牆壁,稍微用勁居然摳下一塊牆皮。
迷糊拿過牆皮放在眼底仔細看看,說,木頭,腐爛的棺槨木頭。從腐爛程度看,這座墓至少有幾百年的曆史。不過,從沒看到有人祭掃過,是座孤幕。孤墓都是有曆史的,後繼無人?躲避仇家還是外來戶均不得而知。前兩年,就在這個地方,有個放羊的小孩在孤島的一側看到一塊光潔的像玉一樣的東西露在外麵,當時還以為看到了寶貝,拿著木棍撬了半天才撬出來。原來是顆頭骨,這顆頭骨和一般的骨頭不一樣,給人第一感覺是笑眯眯的。放羊小孩當時拿著木棍敲了半天,引來許多圍觀的人。很多人知道了這事,紛紛表示稀奇,十裏八村也沒有哪一家為這顆頭骨重新收殮。
大軍記起來了,他和迷糊都摸過那頭骨,頭骨十分光潔,比起村裏使用的大瓷碗還要滑溜。後來,在大人的勸說下,頭骨又放在了原先的位置。之後幾天,不知是誰又將其從土裏刨出來,不過據後來看過的人講,頭骨似乎已近變形,空洞洞的五官似乎猙獰起來。
迷糊說,碰到這種邪事,也沒聽說誰出了什麼事。
如果和上麵發生的事聯係起來,棺槨裏麵應該沒有頭骨。有沒有興趣驗驗正身,迷糊在黑暗中笑道,今天就咱們兩人,真那麼邪性,估計逃是逃不掉的。
大軍一聽豪氣頓生,一拍胸脯,你隻管說怎麼辦,即使真出點什麼事,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大軍一巴掌正拍在胸口的銅鏡上,銅鏡錚錚作響。銅鏡,大軍興奮的說,來之前黃管家曾經說過,銅鏡或許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