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被喊聲驚出了一聲冷汗,本來自己走在隊伍前麵,有什麼危險應該頭一個感知,想不到,反倒是從後麵傳來了動靜。他跑過來驚魂未定的問俯身查看的迷糊,什麼玩意整出這麼大動靜。
迷糊說,人頭,一顆骷髏頭骨。
黑蛋顫顫巍巍的說,快點給我拔出來呀,我的腳木了,沒有一點知覺。
迷糊伸腳踢在黑蛋腿上,黑蛋一驚,將腳收回來。原來,黑蛋隻是踢到了一顆骷髏頭骨。
見有驚無險,張團長氣喘籲籲站在後邊說,膽子讓鬼吃了,平時喝酒逛窯子那勁哪去了,真他媽廢物,再虛張聲勢小心老子拿皮鞭收拾你。
眾人虛驚一場,為了緩和一下氣氛,迷糊輕描淡寫的說,我還以為碰到了什麼,原來是顆人頭,活的還是死的,讓我欣賞欣賞。
迷糊嘴裏這樣說,心裏還是加了準備。為了保險起見,他將三皮鞭解下來挽在手腕上,用鞭把觸碰頭骨,大聲說,沒什麼害怕的,是死的。眾人哄笑,黑蛋也跟著皮笑肉不笑。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看來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驀然見到頭顱,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大軍蹲下身子,黑蛋為了證實自己不是草包,也跟著低下頭觀看。隻見頭顱睜大兩隻空洞洞的眼睛,牙齒微張,眉目舒展,臨死前應該是微笑的樣子。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肉,腦瓜皮有一層濃密的頭發,頭發散落下來,遮住小半張頭臉。迷糊將頭骨舉到黑蛋跟前說,不過一顆腦袋而已,有什麼害怕的。說完,將頭骨扔在地上,轉身查看地洞情況。
黑蛋好奇加害怕,對頭骨產生了興趣,於是,壯著膽子重新拾起頭骨,放在眼前仔細觀看。
迷糊查看地洞的時候,大軍也跟了過來,對迷糊說,那顆頭骨沒有問題吧。
應該沒有,剛才用手掂量掂量,沒有沾粘的感覺。迷糊說,放心吧,應該沒事。
大軍說,我也希望沒事,不過快有兩年沒有接觸這玩意了,生怕手腳生疏,萬一有個一差二錯。
迷糊說,你是說我剛才看錯了,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大軍將追風劍拔出一點,上麵有冷氣外冒,顯然感到了陰瘴之氣。
經過提醒,迷糊確實感到了一絲異常,在拿起頭骨的那一刻,分量忽然輕了許多,當時沒有在意,以為是年代久遠的緣故。
迷糊大叫道,不好,扔掉,將頭骨扔掉。
晚了,頭骨已經慢慢張開牙齒,在黑蛋靠近的一霎那,猛地咬住了他的鼻子。黑蛋慘叫一聲,扔掉頭骨栽倒在地。
眾人跑過去時,黑蛋頭臉烏黑,身體不停抽搐,眨眼功夫斷了氣息。
大軍奔過去,手起劍落,將頭骨一分為二,裏麵有藍瑩瑩的東西一閃,牙齒咬合翕張,在寂靜的地洞中發出咯咯的瘮人聲音。
韓氏兄弟距離黑蛋最近,眼睜睜看著黑蛋命喪黃泉,卻無能為力。之後,頭骨滾落在兩個人身邊,已經兩半的頭骨還在衝著韓氏兄弟咬個不停。
張團長嚇的麵如死灰,良久喘不過氣來。其他幾個弟兄盯著地上的頭骨不知所措,迷糊掏出皮鞭,啪啪的打在頭骨上,骨頭立刻變了顏色,由光潔變得粗糙,慢慢塌陷了下去。
迷糊蹲下身,用手捏起一片頭骨,稍微用力即化成了碎末。碎末中,有類似小黃蟻的生物從碎末中掉下來,很快鑽進土層中。
大軍也看到了,說,跳騷,骨頭上居然還有跳騷,真是稀奇。
眾人已經緩過神,張團長現出一臉悲戚,心說,剛他娘踏入地道半步,就又損失了一員戰將。放在戰場上都是以一當十的猛將,怎麼來到這裏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沒了。
迷糊重新觀察死去的黑蛋,臉上已經變了顏色,由漆黑變成了鐵青,翻開後背,脊柱現出一道發散的血印。
韓氏兄弟說,毒性怎麼這麼大,肌肉和脊柱都變了顏色。
迷糊說,蠱毒,頭骨十有八九生前中了蠱毒。
經過提醒,大軍也恍然大悟,他說,被人下了詛咒。
詛咒是不傷旁人的,迷糊糾正道,隻有中了蠱毒之人才能在傷害自身的同時,不斷的傷害他人。
張團長一副費力的樣子,說,一顆沒有生命的頭骨還敢咬人,中毒不淺哪。
迷糊說,這種毒在中原地區非常少見,早前兒曾經在鬼皮卷中看到過類似描述,不過也是輕描淡寫的一提。
張團長說,毒再厲害還有炸藥厲害,就是欠炸,早知道這麼危險,真該當初多整些炸藥,轟隆一聲,全部整上天。
眾人樂了,紛紛說,現在炸掉也來的及。
放屁,那你娘金銀珠寶還要不要了,有時候不能圖眼前省事,得為以後著想。張團長不愧是當官的行家裏手,講起話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