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說,對呀。隨即示意大軍撤回來,自己站在橫木上抽出鞭子,向著籠子下方的一角抖出一個鞭花,套住了突出來的一根木頭。他說,來吧哥幾個,一起用力將籠子拽上來。
這一招果然管用,沉重的站籠被幾個人扯到了崖壁邊緣,韓江身子傾斜,正好趴在籠子上。但是籠子的一頭是固定在木頭上的,再想扯上來隻有將掛住籠子的繩子砍斷。正在僵持的功夫,韓老大自作聰明的說,你們幾個在這裏吃住勁不要動,我上去將籠子頂端的繩子砍斷。
韓江在裏麵聽到了,他趴在籠子裏試著恢複體力,聽到韓老大的好意後渾身嚇出一身冷汗,心說,繩子一旦砍斷,籠子失去平衡,我就會頭朝下再接著吊下去,這是要我的親命呀。想到這裏他拚勁力氣說,饒命,手下留情,我沒事,再緩一會自己就能爬出去了。聲音輕的隻能自己聽的見。
韓老大豎起耳朵,好像聽到韓江在裏麵說話,他說道,活了,自己活了。說完拿起匕首走到橫木上,大夥一閉眼,心說一刀下去一了百了。韓老大用意明顯,衝著籠子頂端的繩子去的,到了上麵後突然改變了主意。看到韓江手上和脖子上勒緊的繩子,已經有血印從裏麵滲出來,景象非常慘。看著心裏難受,於是一隻腳踩在籠子上,用匕首挑開了韓江手上和脖子上的繩索,沒有了束縛韓江身子翻轉過來,臉麵正好朝著韓老大。
韓江雙眼突出,舌頭伸出足有半尺長,臉上青筋像手指粗的蚯蚓般爬滿整張臉,鼻子和嘴角掛著淡淡的血跡,麵目全非。韓老大在橫木上一個趔趄,差點從上麵掉下來,他失魂落魄的對迷糊大軍大李說,現在可以從裏麵抻出來了。眾人睜開眼,看到韓老大並沒有做傻事,心裏納悶怎麼忽然之間開竅了。再看束縛韓江的繩索被刀子挑斷了,身體也翻了一個個,腳正好對著眾人,大李和大軍一人一隻腳脖子,頭朝下將韓江像一隻雞一樣從籠子裏麵提了出來。
韓江趴在地上,臉部朝下,胸腹起起伏伏,看樣子沒有生命危險,隻是暫時昏迷過去。大軍將韓江翻轉過來,眾人圍了上去。剛才在吊籠裏隻看到一個模糊的麵孔,比較猙獰,韓老大從心裏認為,全是光線造成的假象。比如,當火把從下往上照射臉部時,臉上會顯出生硬醜陋的一麵,有人說,那是人性中醜陋的一張真實的麵孔。韓老大也是這麼認為,他舉著火把放在韓江臉上,臉上比剛才好看了許多,麵色紅潤,有了血色。他將火把交給大李,用獨臂在韓江胸口上按壓,大軍也跟著舒坦韓江的四肢和胸脯。正在忙乎的時候,聞到一股淡淡的似有似無的香氣。迷糊本能捏住鼻子尋找香源,找來找去發現平台上的香爐不知什麼時候死灰複燃,香氣就是從那裏麵傳過來的。剛才上來的時候隻顧著救人,加上黑咕隆咚的沒有注意,這時才看清楚,香爐非常氣魄,分為上中下三層,頂層挑角飛簷,盡管年代久遠落滿灰塵,但是依舊掩埋不住鎏金的底色。飛簷上殘存著幾棵銅環,上麵最初應該掛有懸墜。中間爐體是一層鏤空的圖案,看上去非常像大家閨秀的窗欞閣子。最下麵一層焚香,裏麵積滿了香灰,香灰經過歲月沉澱,密度變得非常高,已經完全見不到浮塵。香爐足有一人高,粗略估算一下,兩個成年人雙手相連未被能將香爐合抱起來,迷糊用匕首在香爐裏挑動幾下子,一股粉塵攜帶著濃鬱的香氣彌漫開來。他緊緊捂住鼻子,香氣還是從四麵八方湧動過來。香爐擺放位置比較特殊,一般情況下,個體較大的香爐放在院子中間靠近門口的地方,小一些的香爐擺放在門口一側,不妨礙主道通行。但是這隻巨大的香爐卻擺放在崖壁邊緣上,莫非有什麼說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