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懶洋洋的坐起來,即便這樣還是有一丈高低,像凶神惡煞般矗立在眾人麵前,它順手從屁股底下扯出麻子臉,麻子臉差不多成了相片。
眾目睽睽之下,白猿將相片撕碎並咽了下去。這夥人中竄出來一個傻帽,他赤手空拳跑向白猿,邊跑邊說:頭兒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眾人借這個時間向後撤到了安全範圍,在那遠遠的盯著那個傻帽,看上天怎麼安排。
白猿有些手足無措,畢竟吃人的嘴軟,傻帽跑過來對著白猿就是一拳,白猿沒有當回事。傻帽說:給你放放血。說完做了一個拔出匕首的姿勢,等著白猿往外噴血,原來在傻帽心目中是握著匕首來的。
眾人看清了這個動作,指著剛才臥倒的那個地方喊:下次的時候記著點。
白猿舔舔手指縫,身上手上的血跡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它打了一個飽嗝,等著傻帽出新招。白猿的生存法則和大自然其他動物的生存法則是一致的,飽餐之後沒有獵殺,不像人類,一味追求剩餘價值,吃不了的也要儲藏起來。他眯縫著眼看著傻帽,傻帽則睜大著眼珠看著白猿,片刻之後,一股熱流順著傻帽褲襠流下來,再片刻之後,熱流變成寒流,他意識到自己失態,不過相對於生命來說,失態簡直不值一提。
寒風凜冽,傻帽伸手摸摸白猿的大肚子,皮毛撲打在他臉上,抽的生疼,他心說:衝動是魔鬼,衝過來就是送命了。
他瞅著白猿燈籠般的紅眼珠,不知道是逃好還是繼續跟這較勁好,不過還好,他有自知之明,兩者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逃不過一個死。
遠處,已經撤到安全範圍的幾個人瞅不出什麼動靜,以為白猿被傻帽做掉了,他們派出一個嗓門大膽子小的出來喊話:傻帽,你現在有功夫說話嗎。
傻帽在心裏說:唯恐老子死的慢,這是要送我一程呀。他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大氣不敢出,生怕哪個微小的動作惹惱了麵前這尊凶神。
白猿伸出兩尺長的舌頭開始舔舐皮毛,血跡在寒風中被凍成了冰疙瘩,需要多次才能將血跡舔舐幹淨。傻帽站在白猿麵前,看著它梳理毛發,等著白猿發落。
遠處的又傳來大嗓門的聲音:傻帽,聽見請回話,你跟它說,它已經被我們包圍了,僵持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傻帽扭過頭去,冒著掉腦袋的危險擺擺手,意思是“少廢話,跟那老實呆著的話,我還可以跟大夥多喘會兒氣。”
但是大嗓門不是這麼想的,看到傻帽擺手後,按照自己的理解是手裏需要一把匕首,於是對身後的幾個人翻譯道:拿把匕首過來。眾人會意,紛紛從腰間、綁腿上抻出匕首,大嗓門跑過去挑了一把看上去明晃晃比較鋒利的匕首,舉在手上。他走了兩步之後,看到傻帽朝著自己擺手。大嗓門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傻帽擔心別人的安全,不要走過去,直接扔過去就行了。
於是,大嗓門退回人群裏,瞄準了傻帽所在的位置將匕首扔了出去。天公作美,趕上了順風。匕首飄飄悠悠飛到白猿腳底下,啪嗒一聲紮在雪地上,傻帽嚇出一身冷汗。白猿沒有理會,不知道匕首是殺人利器。
眾人在遠處看了,有眼神好的對大夥傳達好消息:飛過去了,就在白猿腳底下,傻帽一貓腰就能夠到了,咱們就等著勝利的果實從天而降吧。
傻帽傻了眼,他不知道這夥人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一門心思要致他於死地。於是,他又背著擺擺手,心說哥們,千萬別整傻事了,我有心髒病,再這樣下去要犯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