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誰吃誰(1 / 2)

小輩兒麵現驚懼,轉過身子打開車簾,一隻腳邁出去,另一隻腳還在車廂裏猶豫不決。因為有剛才被咬的經驗在身,正駕駛表現的比較從容,他不但沒有迅速逃跑,還蠻有心情的撩開跛腳的衣衫查看裏麵的皮囊,隻見跛腳的皮膚已經變成黑紫色,像飽成的葡萄粒一般豐收在即。

正駕駛饒有心情的說:小輩兒呀,你不知道,這是你媽狂犬症晚期,除了等死沒有更好辦法。麵對這種不幸的事情,我們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隻能幹瞪眼,不過萬幸的是,我們隻能看著幹瞪眼而不是被幹瞪眼看著。

小輩兒的兩隻腳已經跳到地麵上,聽到正駕駛心情不錯,沒有泰山壓頂前的感覺,於是放下心,重新一隻腳蹬在車廂尾部。

馬車一側不遠的地方,老頭子撒完尿係上褲子,抖落幹淨手上的尿液,最近一段時間,他經常不自覺的將尿液便在褲兜裏,那東西自出生那一天起就伴隨在他身邊,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非常聽話。但是最近一段時間,這隻老鳥有單飛的意思,經常偷偷打開城門私放水軍,老頭子全憑溫度和濕度提心吊膽感知,盡管這樣還是慢了半拍,始終趕不上水軍前進的步伐。他找了一個順風的地方,在那等了很長時間,眼瞅著就要出來的時候,一陣涼風吹進來,老頭子心裏沒了底,不知道到底出來沒有,為了驗證一下,他看看腳麵和地麵,兩麵都是幹的,於是放心的提上褲子,但是褲子已經濕透了,老頭子心裏說:這倒好,撒尿改成被尿了。他將能夠抖落的東西盡量抖落幹淨之後才離開這個傷心地,剛一回頭便瞅見了小輩兒露在車廂外麵的屁股,於是吹起口哨踱著方步走過來。現在,吹口哨成了老頭子追憶青春的一部分重要內容,在口哨聲中,他又一次回到了未遂的流氓時代。

車廂裏,經過狂犬病毒一係列的輪番攻擊,跛腳整個人變了形狀。首先嘴臉向外拉長,胸腔裏有了狼嚎的醞釀聲,眼睛變了顏色,晶狀體幽藍而深遠,門牙突出,嘴唇外翻,耳朵似乎也跟著拉長了許多,整個身體變成絳紫色,和之前受氣的窩囊廢相比,麵貌簡直煥然一新。

正駕駛非常享受這種變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聽不到危險來臨的腳步聲,指著跛腳對小輩兒說:你說他還能活嗎老這麼折騰,腿腳都勒出黑血來了。

副駕駛悄悄出現在正駕駛身邊,他繞著車篷轉了一圈附在耳邊對他說:跛腳想吃了你。

正駕駛冷不防被人打擾,非常不樂意,他指著副駕駛的鼻子說:一邊玩蛋去,這是你媽陽界,陽界我說了算。

副駕駛不情願的飛出車廂,在旁邊支起桌子擺上茶道,對於鬼魂來說,附庸風雅是一件較難的事情,人們到了這個地步,通常要四處找人報仇的。副駕駛的仇恨在正駕駛身上,看到正駕駛麵臨危險,出於人道主義,副駕駛義氣了一把,但是被罵了回來。副駕駛心說小樣,一盞茶的功夫就能死過來。於是耐下心煩,邊喝茶邊看熱鬧。

小輩兒正在專心致誌的處於恐懼之中,被正駕駛的喊聲嚇了一跳,他驚恐的問道:是讓我玩去嗎?

老先生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車篷外麵,他掀開車簾,看見跛腳已經半做起來,與正駕駛的耳朵還有不到半尺的距離。

老先生說:這是怎麼了跛腳。

“發作了,估計要完呐”正駕駛愉快的說。

跛腳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說:老先生,你看我現在的樣子是死是活呀,給來個痛快的,太你媽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