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聲中,岩石的一側陰暗處靠近雨簾的角落裏,忽然冒出一顆腦袋,那顆腦袋悄無聲息的盯著大夥,望了一會又縮了回去,往回縮的時候碰到了岩石,發出輕微的一絲聲響,但是如此細微的聲響摻雜在無邊的落雨聲中,很難精確的被耳朵提取出來。
迷糊和韓老大卻捕捉到了,他們正在傾聽和尋找雷聲的來源,他們和團長的意見不同,一致認為雷聲沒有餘音。就在這個時候,從岩石的黑暗處發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異響。
兩個人紛紛亮出家夥,警惕的大聲喝道:誰?
團長和半個人被喊聲嚇了一跳,紛紛跟著兩個人的視線望過去。
角落的陰影處,那顆縮回去的腦袋又探出了頭,隨後整個身體慢慢從岩石裏冒出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半個人驚詫萬分,但是馬上看出身影有些熟悉,於是亮著雞胸脯說:真你媽有鬼,放馬過來把我們吃了吧,大夥都活的不耐煩了。
突然,陰影處的黑影抖抖全身,發出嘿嘿的聲音,隨後露出整個身子說:就你媽話多,等著喂魚吧,現在沒有功夫吃你。
眾人一聽,原來是跑出去探路的大軍,他走過來說:前麵是個巨大的溶洞,暫時沒有發現其他洞口,但是回來的時候卻發現了這個洞中洞,想不到越來越狹窄,腦袋擠扁了才過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抖落身上的雨水,怎麼抖落都感覺黏黏的,沒有爽利的樣子,而且,皮膚開始有了絲絲的灼痛感。
半個人說:說個好消息吧,這水不是一般的水。
大軍說:我知道,是山體岩石滲水,裏麵礦物質很多,水質較硬。
半個人說:既然什麼都知道我也不便多說了,裏麵含有硫酸。說完眼睛瞅向別處。
此話一出,大軍嚇了一跳,渾身一陣哆嗦,身上的刺疼也跟著明顯起來。他摸摸身體,發現除了有些鈍疼之外,沒有缺胳膊少腿的,於是說:不會自己慢慢化了吧。
半個人說:不會,但是會慢慢爛掉,由外到裏再由裏到外,到最後弄得自己都不好意思活了,丟不起人。
團長在一邊說:都你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大夥都得這麼淋著過去,死也要一塊死。
半個人急忙說:沒事,但是還是少接觸為好。
張團長看了看眾人,對著大夥說:大家再表決一下,是繼續前行還是原路返回。
眾人齊刷刷舉起手,半個人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舉起手。團長說:好吧,冒雨前進。
大軍提議道:既然半個人說了,這洞頂滲水有害無利,大夥也別跟著冒險了,走洞中洞吧,裏麵隻有一段路比較狹窄,但是側身癟肚還是可以通過的。
說完推著團長來到洞口那裏。
這簡直不叫洞口,就是一道天然的窄小裂縫,涼風從裂縫深處往外冒。張團長側過身試了試,憋著肚子還是可以塞進去的。
大軍在後麵幫忙推了一把,隨後緊跟著貼了進去,其他幾個人也緊隨其後走在後麵。
裂縫開始下行,下行了大概有個幾米的樣子開始往上走,團長說:這條道很好走嗎,就是有點憋氣,心裏不爽。
大軍說:堅持一會過了這一段就到了。
地麵變得濕滑,腳下見了明水,剛好沒及腳麵。
半個人說:小地主,說好了這個地方沒有雨水的,哪裏的這麼多的明水。
大軍抬頭望了望,有水從岩石上流淌下來,他說:剛才還沒有,誰知道現在就有了。
嘴裏說著,水位有些漸長,其實是地勢在逐漸降低。大軍心說:不對呀,剛才回來的時候一點水後沒有,非常幹爽,怎麼一會兒的功夫來了這麼多,不會走岔道了吧。
剛想到這裏,腦瓜嗡了一聲,整個大出去三圈。他拉住張團長說:不對勁,好像走錯了。
團長說:沒有錯啊,一直低著頭順著道走的。
“剛才確實沒有水,非常幹燥。”
團長說:條條大路通羅馬,這麼走下去未必就是個死胡同。
大軍仰起頭四下裏瞅瞅,更加確信剛才來的不是這個地方,於是對張團長和眾人說:這是條新路,之前沒有經過這裏,而且沒有這麼長,也就十多米不到二十米的樣子,但是現在咱們已經出來不下五十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