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蕊愈加不高興，把刀叉往碟子裏一扔：“不吃了。好心來看看你，還被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欺負，我先走了。”
說完拿起包怒氣衝衝離開。
韓佑生看得直搖頭。
“你看你，又惹她生氣。”
“明明是你挑的話題，怪我做什麼。”
“你啊……”韓佑生歎口氣，“要不要這麼強。我妹哪裏不好，讓你這麼瞧不上。”
“沒什麼不好，你趕緊給她找個好男人嫁了，這才是你這個當哥的對她的好。別整天把她弄我身邊來，浪費時間。”
“你以為我讓她上你那兒去的？她自己非要去，天天吵我鬧我，我被煩得不行，為了耳根子清淨隻能委屈你。”
“隻怕到最後受委屈的不是我，而是她。”
“那也是她自找的，我也沒辦法。”
韓佑生一說起妹妹就頭疼。學生時代裝清高，以為蕭瑟是自己的囊中之物。那會兒讓她抓緊些還總說他急。
後來好了，寧夏出現了，一下子就吸引了蕭瑟的目光，把人迷得神魂顛倒。
好容易盼著寧夏出國，可這麼多年了，蕭瑟也沒有再找的意思。
“你這是準備在一棵樹上吊死了是吧？”
“碰見合適的自然會結婚。碰不見就算了。你剛才也說了，五十歲也大把小姑娘願意嫁，慢慢等唄。”
韓佑生笑得不懷好意：“嘴上說得輕鬆，隻怕心裏都快急死了。怎麼樣，去分公司這麼多天，跟寧夏說上話了嗎？”
“說過很多。”
“她有重修舊好的意思嗎？”
蕭瑟沉默不語，和自己麵前那盤牛排較勁兒。
“叫我說著了吧，你就是死心眼。人家搞不好早就名花有主，你還在這裏巴巴地等著。有什麼可等的，趁早追求自己的幸福去。”
韓佑生隻是隨口一說，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蕭瑟想起早上寧夏包裏掉出來的小朋友玩具，一時也有點拿不準。
她在美國這麼些年，他也隻知道一些表麵的東西。比如念了哪所大學，進了哪家公司。至於私生活……
還真是從來沒查過。
下午下班的時候，兩人好巧不巧又在電梯口碰上。
這回隻有他們兩個，其他人都走了。寧夏想起還在抽屜裏的那瓶紅花瓶，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兩人起先都沒有說話。
蕭瑟離得近，能聞到寧夏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總覺得她一直沒變，但這香水味讓蕭瑟意識到，其實寧夏還是有所改變。少女味漸漸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女人味。
這種味道，就像花盛開時散發的濃鬱香氣，讓人不自覺地就會沉醉其中。
電梯來了後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門一關空間變得狹小而閉塞，那股香水味就更明顯了。
蕭瑟聞了兩下，沒聞到紅花油的味道，就問：“還沒用嗎？”
“嗯，什麼？”
寧夏愣了兩秒反應過來，果然是他送的。
“還沒有，我其實挺好的，要不您還是拿回去……”
“送出去的東西我不喜歡拿回來。你要真用不上就扔了吧。”
本就尷尬的氣氛愈加雪上加霜。
寧夏想了想開口道：“我還是留著吧，興許哪天用得上。”
蕭瑟應了一聲，沒再開口。
寧夏頭一回覺得公司的電梯是如此老舊，上上下下慢得跟烏龜爬似的。好容易到了三樓又進來幾個人，緊張的空氣總算讓人衝散了一些。
那幾人是其他部門的員工，急匆匆跑進來，把不大的電梯塞得滿滿的。寧夏為了給他們騰空間，就往旁邊挪了挪。
腰不好挪得不夠快，讓人不當心踩了一腳。
踩人的男生趕緊跟她道歉，一抬頭看見她的臉，眼裏立馬露出光來。
這種眼神蕭瑟再熟悉不過。從前九中的高俊峰每每見到寧夏，就是這副模樣。
蕭瑟不動聲色扯了寧夏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另一邊。那邊靠近角落，前麵站著的是個女生。蕭瑟則站到了寧夏原先的位子，把她和那個男人隔開。
男人有點不悅，想懟蕭瑟幾句，被身邊的同事扯了一把。同事笑著同蕭瑟打招呼：“蕭總，下班了啊。”
“嗯，你們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其餘人也都跟著附和。很快電梯到了一樓，大家自發地站出一條道來，讓蕭瑟和寧夏先走。
等他們走後幾人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就有人罵剛才那個男人：“就你眼瞎，大老板都不認得。”
“我又沒見過。幸虧你拉著我。”
有女生好奇道：“那女的是誰，蕭總的秘書？”
“不是秘書，蕭總秘書我見過，是個大美女。”
“這個不美嗎？”
“這個也美，氣質不一樣。這個比較溫婉，是書卷型的。白秘書那可是美豔型的，氣場太強。這位站旁邊可能要被比下去。”
“誰說男人一定喜歡嬌豔美女，搞不好就喜歡知書達理的。”
這一句說得有點大聲，寧夏還沒走遠，聽到後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她是天生不能沾蕭瑟還是怎麼的，為什麼不管什麼時候，隻要他倆一起出現，總會被人誤傳緋聞。
搞得她又想辭職了。
結果一回家看到那狹小的兩居室，辭職的念頭立馬被丟了出去。
她和姐姐看中了一套二手的大三居，價格已經談得七七八八，現在辭職絕不是明智之舉。
還是忍忍吧。
家裏有點亂，奶奶正跟個孩子玩，爺爺則在看電視。寧夏走過去看了那孩子幾眼，發現是隔壁鄰居家的真真。
四歲左右的小女孩，正是可愛的時候。
也是精力旺盛的時候。
奶奶一個人應付個孩子，有點力不從心。
寧夏就過去接手孩子：“跟阿姨下樓去玩吧，樓下蕩秋千。”
真真一聽就高興，忙過來拉起寧夏的手，美滋滋往外走。
小朋友的手又滑又嫩，小小的握在手裏感覺特別滿足。寧夏高興地笑起來。
兩人坐電梯下樓，往小區的遊樂場走。走了沒幾步真真就喊累，伸著手要寧夏抱。
看在她長得可愛的份上，寧夏同意了。
她抱著孩子邊走邊說笑，一時興起還讓人在臉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