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卿九下意識想要再拒絕,聽到她說師承玄隱山的時候,怔了下。
玄隱山。
汲隱。
衫寶是汲隱的弟子?
如果她是故人的弟子,她理當照應一二。
蘭茜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小姐,我看衫寶挺乖的,她又沒有出去,不如我們就收留她嗎?而且衫寶會醫術,留她在身邊,可以照料好你的身體,順便也能幫著看看如甯小姐的傷勢。”
衫寶拽住房卿九的衣袖,左右搖晃,聲音極軟:“阿九,阿九……”
她的樣子,真像是一隻小奶狗。
房卿九見廂房的幾人都用一種‘你沒有惻隱之心’的目光瞧著自己,遂點頭答應:“好,你就跟我回府吧。”
衫寶眨了眨眼,興奮的在原地跳了起來,朝著房卿九撲過去。
房卿九表示很嫌棄:“……”
她不想跟衫寶擁抱,立馬伸出手,抵在衫寶的額頭:“別抱我。”
衫寶退後幾步:“我記住了。”
房卿九重新坐好,心道,她還挺懂事的。
突然,街道從兩邊各自竄出來一群人,把擁擠的人群推開。
房卿九聽到動靜,與林知媱等趴在小窗往下看。
街道的百姓被強行隔開,聚在一起指指點點。
馮無邪坐於馬背之上,在他身側,是騎著馬兒的馮含枝,兩兄妹的身後,是幾人合抬的棺木。
棺木裏麵蓋著的人,正是許滇易。
在馮無邪對麵,一輛華麗的馬車停下,緊跟著,一位衣著光鮮,風韻猶存的含淚婦人與一個身材略發福的中年男人先後跌跌撞撞的走下馬車。
林知媱麵色一變,她再看了看那口棺材,頓時明白裏麵裝的人是誰:“是安鈞伯與安鈞伯夫人。”
衫寶對官職沒概念,隻是覺的雙方那麼多的護衛,氣勢大,說明來頭不小。
房卿九嘴角微勾。
許項孛,雲霜娥。
她的目光略過兩人,落在騎著馬兒,一身黑色勁裝,豐神俊逸的馮無邪身上,當即判斷出他便是馮老將軍的孫子。
別說,如果光從長相來看,房卿九真的無法分辨出來。
因為馮無邪的長相,過於好看了些,一點也不像年輕時的馮老將軍跟與馮燊。
許項孛與雲霜娥含淚衝到棺材前,把抬著棺材的人一把推開。
雲霜娥撲倒在棺材上,哭的暈了妝容,發髻淩亂,一點也沒了身為安鈞伯夫人的高貴典雅,哭嚎道:“易兒……易兒……”
許項孛雙肩顫抖,抬袖拭淚。
房卿九冷眼瞧著下麵的場景,目光落在與許項孛夫妻同行而來的少年郎臉上。
男子鮮衣怒馬,年紀不大,似乎剛至弱冠。
與許項孛夫婦的悲傷相比,他的目光看上去冷冷淡淡的,隻麵上做出一副哀思。
那雙眼睛……
她覺得眼熟,仿佛在哪裏見過一般。
房卿九想了想,卻沒辦法從腦海裏找出關於那名男子的記憶。
是錯覺嗎?
不。
不是錯覺。
她有過印象的人,一定是出現過的。
她打量著那人,那人敏銳度極高,察覺有人打量時,男子本能的朝著房卿九的方向看去。
房卿九下意識想要再拒絕,聽到她說師承玄隱山的時候,怔了下。
玄隱山。
汲隱。
衫寶是汲隱的弟子?
如果她是故人的弟子,她理當照應一二。
蘭茜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小姐,我看衫寶挺乖的,她又沒有出去,不如我們就收留她嗎?而且衫寶會醫術,留她在身邊,可以照料好你的身體,順便也能幫著看看如甯小姐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