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美麗的高山流水,大氣的雲霧白鶴,或者宏偉典雅的莊園,嬌嬌妍妍的花朵,綠意盎然的樹木青草,他還能在不經過同意下畫出來。並在畫好以後,在落款處寫上奚年的名字,蓋上印章。
可此次要畫的對象,是活物,是人。
是人便有思想和主意,縱使奚年愛美,喜歡天下一切美好的事物,卻還是知道尊重二字。
沒得到容淵的同意,他不會貿然作畫。
容淵許久沒聽到旁人這麼稱呼他了,就是房卿九現在,也是稱呼鏡之居多。
關於小容淵這稱呼,以奚年的地位和身份,自然是可以的。
想到天邑書院幾位先生對房卿九多年的庇護和照顧,容淵親自動手,為奚年添上一杯清茶:“先生如此稱呼,晚輩很是喜歡。再有,我與阿九年少之時曾有約定,早已有婚約在身,我想,我稱呼你一聲四師兄正好。”
奚年神情裂了,驚訝之下,直接站了起來:“婚……婚約?”
房卿九:“……”
還稱呼四師兄,鏡之夠不要臉的。
不過嘛……
這麼稱呼也沒錯。
反正他遲早都是自己的,那麼自己的四師兄,也是他的。
長孫麟也驚到了,他可是算清楚了容淵與房卿九兩人年齡之間的差異的,聽聞容淵所言後,頓覺荒謬:“容公子,你與我去世的小師叔年紀相差甚遠,我小師叔談婚論嫁時,你還未出生。我小師叔造反登基,你才垂髫之年,你跟我小師叔之間,隔著一個輩分呢,所以,這婚約二字從何而來?”
長孫麟口中去世的小師叔,表情微妙:“……”
在他一口一個小師叔的時候,她很想應上一句。
奚年反應過來,同覺得長孫麟言之有理,再想想房卿九那性格,雖然荒誕不拘束了一些,但應該不會做出覬覦幼童這等齷蹉的事:“小容淵,你在跟我開玩笑?”
其實民間,也有一些關於女帝跟容淵之間的風流趣事。
都說女帝心思肮髒,行為齷蹉,竟然把垂髫之年的小童帶在身邊養著。
有些骨子裏更齷蹉的人,則往別的方麵去想了。
容淵記得在盛京時,有一些瞧不起他,跟他處處作對的人曾酒醉過亂說,說他年紀小小就懂男女之道,說他是房卿九床榻上的孌童。
不過他對這些向來不在意,也懶得去查是誰放出來的流言,由著他們在背地裏瞎想亂說。
他看了一眼神情微妙的房卿九,薄唇的弧度散開。
奚年見容淵沒說話,嗬嗬兩聲,意識到在一群晚輩麵前失態了,趕緊坐回原位,找回點麵子:“小容淵啊,我知道小五不靠譜,跟我一樣,都喜歡美麗的事物,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但你說你跟小五有婚約在身,我是絕對不信的。我覺得啊,小五是很放蕩不羈,還離經叛道,可她總不至於是個變態吧?”
房卿九眼角一抽:“……”
她不是變態!
房卿九瞪了一眼奚年,不陰不陽地開口:“聽聞天邑書院帝師門下,共五位弟子,想來眼前這位,就是帝師的四弟子奚年先生。奚年先生說你的師妹變態,莫不是說你自己,乃至天邑書院也變態?畢竟,你跟房卿九都是同門師兄妹。除此之外,奚年先生對美景和事物的追求,遠遠超過對女子的熱情,甚至到如今還是獨自一人。那如果我說,在世人眼中,男女必須成婚生子,而奚年先生卻對女子沒半點興趣,獨獨喜愛世間景色。你這一愛好,其實對世人來說也變態,你可接受?”
如果是美麗的高山流水,大氣的雲霧白鶴,或者宏偉典雅的莊園,嬌嬌妍妍的花朵,綠意盎然的樹木青草,他還能在不經過同意下畫出來。並在畫好以後,在落款處寫上奚年的名字,蓋上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