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至宜將手裏提著的一壇子酒放在桌麵上,拿過兩個杯子,徑自倒滿:“認識這麼久,我們還沒能夠對坐暢飲一番,今晚,就當是你我的離別宴。”
寧汀退了出去,站在門外。
房卿九坐下,端過酒聞了聞。
房至宜卻是端過酒杯,飲了兩口:“是天錫國的酒。”
她也不在意。
隻要是好久,她都來之不拒。
等兩人吃得差不多了,房卿九打了一個飽嗝,然後抱起酒壇又倒滿一杯,酒的香味,衝散她嘴裏略膩的肉香。燭光下,她嬌美的麵龐染上一層蜜色,格外動人。
房至宜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房卿九放下酒杯,吃飽喝足,她像是桂圓一樣用小手摸了摸肚皮。
一旁,桂圓也跟著出了不少,正攤著躺成一團,用毛茸茸的梅花爪摸著肚皮。
房至宜瞧著動作一致的一人一貓,忍俊不禁。
房卿九順著他的視線,扭過頭,瞧了眼身旁還在摸肚皮的桂圓,嘴角一抽。再看房至宜唇瓣勾起的弧度,她咳嗽兩聲,收斂了動作:“它學我的。”
到底誰學誰,她其實分不清。
反正房至宜也不知曉。
桂圓喵嗚的叫了一聲,似乎在反抗房卿九的話。
房至宜享受著此刻的愜意與寧靜,想到即將到來的分別,眼底劃過一抹惆悵。但轉念一想,他從懂事開始就知道分別是必須的,因而便沒那麼難受了。
他輕笑,帶著一絲苦澀:“我挺喜歡留在房府的。”
這些年在房府,在桃源鎮,房至宜一直都活得很舒心愜意。
房卿九沒說話,房至宜這麼說,就是做出了選擇。
想想也是,一條路一生平穩,注定隻能夠為人臣子。但另外一條路卻是至尊之位,成為天錫國的皇帝,而且還有那麼多人都在對房至宜翹首以盼,希望他能夠走上複國的道路。
房至宜從小在茹娘這般熏陶之下長大,骨子裏的思想便把複國擺在了第一位。
就像嘉和曾經說的,他已經孑然一身,除了她,他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或許,房至宜也是如此。
房至宜其實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要怎麼去活,再加上茹娘從小的教育,讓複國的念頭在他的腦海裏紮根發芽,若突然提出讓房至宜不要複國,他估計還不知道不複國之後了還能在做些什麼。
也或許,在房至宜的骨子裏,他對權利是無比渴望的。
畢竟這世上隻要是活著的人,就沒有辦法阻止內心深處的欲望和野心。
房至宜說完,又多看了幾眼房卿九,欲言又止。
房卿九卻知道他想要說什麼,在他還沒有開口時,她便道:“不可能。”
房至宜:“……”
果然如此。
其實料到了她會拒絕,但他還是不想死心。
房卿九說完,又道:“我清楚你想要說什麼,你想告訴我,隻要我願意拋下身邊的一切跟你離開,你一定會想方設法從鏡之的手裏將我帶走對不對?”
他沉默,算是默認。
她繼續搖頭,隨手將桂圓抱在懷裏,順手在它腦袋上摸了摸:“房至宜,我不願意。”
房至宜將手裏提著的一壇子酒放在桌麵上,拿過兩個杯子,徑自倒滿:“認識這麼久,我們還沒能夠對坐暢飲一番,今晚,就當是你我的離別宴。”
寧汀退了出去,站在門外。
房卿九坐下,端過酒聞了聞。
房至宜卻是端過酒杯,飲了兩口:“是天錫國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