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是一點沒理解我說的啥,不過沒關係。”我爺似乎不打算再從我身上多費口舌,轉移話題道:“你聽不聽我的話?”
“聽啊,怎麼不聽。”我一臉懵的望著我爺,不知為何會問這些問題。
我爺繼續追問道:“什麼都聽嗎?”
“這話說的,你是我爺,誰的話都能不聽,就您的話不能不聽啊。”
“好,過兩天我給你找個老師,你跟著他走吧。”
“啥?我不去。”還沒問清原有,我就毅然決然的拒絕了。
我爺見我要駁回,黑著臉嚴厲道:“你剛答應的這麼快就忘了嗎,再者我又不是讓你跟師父學藝,你不是覺得自己體能好嗎,找個體育學校去試試。”
“行不行痛快點!”
“好,我去試試。”
麵對我爺的言行逼供,再加上剛闖了大禍,自然不能再讓我爺生氣。
我爺忽然問道:“你背的藥罐子是誰的?”
這時才發現我背後還掛著農藥機,可能是被我爺關門的陣勢嚇到了。
“翠兒家的。”
不光是背的這個農藥機,就連噴的那一畝地都是我口中這個翠兒家的。
“王翠?你就是為了給她家噴農藥才逃課的?”
我爺這時已經緩緩站了起來,而手中個拐杖也對準了我,好在我反應足夠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背好農藥機,兩步飛躍過牆頭離開,其實這道門關的作用並不大。
說道王翠,那就不得不提我這個公認的小流氓了,清晰記得七歲那年,我才剛上小學,年少無知的我不知道什麼叫羞恥,上課不老實去掀人女老師的裙子,回想起來半邊臉還隱隱作痛。
當然不是那位仁慈的女老師打的,而是被我爺抽的,也是我爺告訴了我她家的情況。
這位女老師名叫王芳,也就是翠兒的媽媽,據我爺說,翠兒從小就不知道親爸是誰,王芳老師呢也不是小鎮裏的人,隻是聽說翠兒的親爸在這所小鎮,便向來碰碰運氣是否能找到王翠的親爸。
而鎮上什麼都好,就是愛嚼耳根,而且傳播速度快到變態,最主要的是從一開始的找翠兒親爸,到後來說這位王老師遊手好閑,整天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導致連孩子的親爸是誰都不知道。
對於這一切,我都是滿不在乎的,似乎是習慣了旁人在背後議論我有多流氓,所以聽到旁人討論王老師才會無動於衷。
同病相憐的兩個人不會互相恥笑。
隻是王芳老師跟我的情況不太一樣,她是被迫背負著罵聲強撐著生活,我能有如今這般稱呼都是憑真本事一步步打拚出來的。
聽完我爺講的,他就讓我去道歉,我自然是去了,而且還見到了小我四歲的王翠,雖然也就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也就喜歡上人家了。
如今王芳老師還是對我有點厭惡,但並不是因為旁人都叫我小流氓而抵觸,隻是她親眼看到我總是隔三差五的來找翠兒,因此才對我不太友善,不過她並不知道,小鎮上的流言不單單隻是影響了她,就連翠兒都多少受到了排擠,當然她也不知道是誰從數十人手中把她那寶貝女兒救回來的。
七拐八拐來到一間較為簡陋的小園內,其實這種兩三米的牆,鎮上的人大部分都能翻過去,為了防止家裏被偷盜,都會在牆頭上鑲上玻璃,在我眼裏這東西沒有一點實際作用,就算雙手綁在身後,同樣健步如飛。
將噴藥機放回原處,掐著腰環顧著略顯髒亂的院子,抄起掃把開始清理院子,臨走前還把兜裏的錢全部掏了出來,雖然被暴雨淋濕了,但又不是不能花,我捋著皺巴巴的幾十塊錢,被雨水浸濕後倒是增加了舒展的難度。
我粗略數了數,差不多有一百左右,隻不過都是些零錢,最大的才是一張二十的,我將他們貼在窗戶玻璃上,旋即原路返回,小鎮並不發達,大部分道路還沒鋪上石灰。
踩在泥濘的小路上,還能聽到幾聲狗吠,即使如此也旁人家中的看門狗也不敢出來跟我叫囂。
由於被王芳老師嫌棄,所以每次都是在沒人的時候過來看看。
這整整一條街上,不管男女老少對我的威名是見證最多的,旁人也僅僅是聽說一些我半夜拋人家牆頭這種不要臉的小事,這條街才是我發家成名的起點。
天空上濃厚的烏雲再次聚集,一聲震耳的雷電,伴隨著大雨點擊打在我的肩膀上,而我的步伐卻未加快,也絲毫不顧外在的環境,腦中一直在想我爺想讓我去什麼地方,心裏更是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