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綠閉上眼,期待而緊張……
是的,期待著與他的合二為一,又緊張與他的合二為一,雖然她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在她的記憶裏,這還是人生中第一次與一個男人如此親密。
而這個男人是她的老公,是她以為這輩子不會愛上,卻早已不知不覺愛上的男人。
男人會因性生愛,可女人總會因愛而性起。
而她的緊張一一都傳到與她緊密相貼的男人眼底,在他看來,她的緊張是害怕,是抗拒。
她對他隻是利用,她三天前還說要離開這裏,她一直嚷嚷著要與他離婚,這樣的她怎麼可能願意把自己給他?
賀擎天眸子一縮,心底的欲望之火驟然熄滅。
被緊張和期待反複折磨的蘇綠,忽的感覺一股冷意襲來,她驚的睜開眼,卻是撞見他凝視的黑眸,灰敗的沒有了任何神采,像是一口枯井,讓人不禁一陣寒噤。
“賀……”
“如果不願意,大可以拒絕,別弄我的像是強你似的,”他起身,為她扯過被子蓋上,然後翻到大床的另一側。
蘇綠隻覺得心一下子被什麼擊中,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的裂開,疼痛絲絲縷縷溢出,越來越痛,那麼痛,她卻無能為力。
她沒有不願意,也沒有想拒絕。
可是,她說他會相信嗎?
窗外的月光照進來,照在他們身上,照在大床上,如一道銀河,將他們分開在兩邊。
蘇綠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時天已經亮了,陽光格外的好,好的有些刺眼,她翻了個身,才發覺不對,掀開被子,大床的一側已經空掉。
他走了。
她不知道是昨夜走的,還是今天早上才走?
蘇綠起床,洗漱後下樓,客廳裏沒有前兩天的熱鬧,蕭條的讓人不安。
“少夫人,早”女傭和她打招呼。
“早!擎天呢?”蘇綠隨口就問。
“賀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女傭回答完,將早餐端了上來,隻有一份。
蘇綠皺了下眉,女傭趕緊解釋,“老夫人說沒胃口不吃了,太太和老爺都在醫院裏。”
昨天周芝琳昏倒去了醫院,一晚上都沒有回來,不知道嚴不嚴重?
其實就算她身體沒什麼大礙,可她被當眾揭穿當年的醜行,她的心和臉麵受到的創傷,恐怕是最難治愈的。
說實話,周芝琳的下場,讓人覺得又可恨又可憐。
蘇綠也沒有食欲,隻喝了一杯牛奶,便去了醫院,再怎麼說她都是賀擎天的太太,婆婆住院了,她不去看一下總是說不過去。
在醫院門口,蘇綠買了束新鮮的百合花,可是她剛走到病房區,就被眼前的情景給嚇住--
上百台攝影機和記者圍堵在那裏,能驚動這麼多媒體,不用說是昨晚的事被曝光了。
可是都被曝光了,這些記者還來醫院裏圍堵什麼?蘇綠覺得很不能理解,於是把手裏的鮮花往上托了托,遮住自己的臉,碰了下身邊的記者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