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剛沐浴出來的賀擎天,就聽到了敲門聲,他擦著發絲的動作一頓,黑眸微眯的望著門口--
會是她回來了?
幾乎不由自主的腦海裏就閃過這樣的念頭,心微動,兩步過去,霍地拉開了房門--
“天,”伴著嬌嚅嚅的一聲,沈千兒撲進他的懷裏。
入鼻的香水味讓賀擎天皺眉,其實沈千兒用的香水已經很淡了,可他還是覺得刺鼻,其實以前也沒有覺得,隻是自從蘇綠這次回來以後,他不知不覺就開始討厭各各香水味,變得隻喜歡蘇綠身上那淡淡的香氣。
不濃鬱,不芬芳,甚至是若有似無,卻是讓人嗅一次便終生不忘,猶如罌-粟。
“天,你怎麼樣?你傷到哪裏了?”沈千兒渾然不覺賀擎天的僵硬,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他的俊臉上,雖然冷硬,卻仍讓人心顫,“天,你的嘴角破了,痛不痛?”
沈千兒抬手想去撫,卻被賀擎天一偏頭躲過,她的手揚在半空,很是尷尬,眼裏當即噙滿委屈的淚花。
賀擎天眉頭微皺,伸手將她從懷裏扯開,開口,算是解釋,“我剛塗完藥,不能碰。”
沈千兒知道這隻是他的借口,她苦澀的一笑,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然後呼吸一滯--
修長勁瘦的身體,隻有腰間一條浴巾遮掩,未擦去的水珠蜿蜒而下,沒入讓人遐想的地帶……
這樣一副美景,讓沈千兒的心咚咚亂跳起來,“天……”
“找我有事?”賀擎天不帶任何溫度的話,讓沈千兒高漲的熱情如被澆了冷水。
她知道他一貫的冷,可是現在這冷讓她不安,讓她覺得他是故意疏遠自己。
自從那一次在蘇元山壽宴上,她鬧別扭的離開後,賀擎天就對她變得不一樣了。
是因為蘇綠嗎?她不願承認,可似乎一切跡象都在表明,就是因為那個女人。
想到蘇綠,想到先前兩人的交鋒,沈千兒捏著袋子的手一緊,爾後提起,“這是給你的。”
賀擎天瞥了眼袋子裏的藥,眸光縮了縮,“你怎麼知道我胃不舒服?”
“我?”沈千兒抿唇,片刻才嬌柔柔的低聲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哪怕你不找我,你連個電話也不肯打給我,但我還是清楚你的一切,因為我愛你,愛到每天心都被你的名字塞滿,愛到每夜都會念著你的名字入眠,愛到明知道你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過,而我還是無法讓自己不愛你。
隻是這樣的話,沈千兒都壓在心底,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她也有自己的驕傲,盡管她的驕傲在他的冷漠麵前,越來越脆弱。
“謝謝,”賀擎天伸手接過,聲音終於多了抹柔和。
沈千兒卻是欣喜的不行,急忙倒了杯水跟過去,“擎天……”
隻叫了一聲便停住,因為她竟跟他來了臥室,空氣中那久久不肯散去的濃鬱的歡-愛氣息,一下子噎住她,噎的她無法呼吸,也想哭。
她很想轉身離開,可還是不由去看,大床淩亂,像是張揚的在對她說,昨夜這張床上的男女有多瘋狂,隻是一眼,她的心就像被狠狠刺穿……
太痛,痛的幾乎不能承受。
她突然的噤聲讓賀擎天側目,觸及她失血一樣的小臉,看到她緊盯著大床,似乎明白了什麼,但他也沒有解釋,隻是伸手,“把水給我。”
沈千兒幾乎是機械的遞過水,指尖碰過他的,眼淚倏的墜落--
賀擎天吃下藥,走到床頭準備放下水杯,卻是腳底一硬,他低頭看到一枚樹葉形的胸針,他伸手捏起,左右翻看了一下,然後放到床頭上,一點都沒有避諱沈千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