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綠不能出聲,隻能瞪大著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那眼神仿佛在問,他怎麼在這裏?
聶校奈眸色暗沉,隱約可見血絲,似乎一夜沒睡就在等她的樣子,他從她的眼裏看出她的疑惑,冷笑,“我早告訴過你,我會住進這裏,你不會忘記了吧?”
蘇綠搖了下頭,聶校奈的手鬆開她的嘴,唇角劃過自嘲的淺笑,“我的事你從來不會放在心上。”
“你放開我!”蘇綠開口。
現在他們所在位置的對麵,就是她和賀擎天的臥室,她真擔心賀擎天醒來看不到她,一出來就會看到現在這情景,盡管她和聶校奈沒什麼,她也不想要他誤會。
“你不是對我說,會給賀擎天說清楚嗎?現在這情形就是你說清楚的答案?”聶校奈雖然不再捂著她的嘴,可是仍禁錮著她。
蘇綠起初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但當他不停的摩擦那片肌膚,她驀地想起什麼,“聶校奈我是答應你說清楚,但隻是指突突身世這件事,至於我其他的事,你無權過問。”
說著,她用力扯開他的手,拉了拉睡衣的衣領,想遮住那片肌膚。
聶校奈勾了下唇角,呼吸間隱約能感覺到濃重的煙味,他不是個嗜煙的人,而現在能聞到煙味,想必他抽了不少煙。
昨晚在她睡覺前,賀博遠找他談過話,一定是什麼內容又傷到了他,想起他悲劇的身世,蘇綠有些不忍,語氣緩了緩,“聶校奈我們就不能當朋友好好相處?你能別這樣對我嗎?”
聶校奈鬆開她,和她並排靠在牆上,頭微抬,看著走廊的天花板,“朋友?你想和我做朋友,可我不想。”
“不想和我做朋友,那就離我遠點,”蘇綠不客氣的回他。
“我想讓你做我的女人,”聶校奈的又一句話讓蘇綠呼吸停住。
“瘋子!”她罵他。
“你已經是我孩子的媽,其實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隻不過你現在被別人暫時剽竊了而已。”
蘇綠無力的閉了閉眼,“爸昨天找你應該說過了,以後說這話時你還是注意一點,再說了,突突是不是你的孩子,現在隻是你一麵之詞。”
“我隨時歡迎你做親子鑒定!”
想到親子鑒定差點丟了突突,蘇綠心有餘悸,“聶校奈暫時別鬧了好嗎?我知道你雖然恨爸恨賀擎天,可是你對老太太並沒有怨恨,就當是為了她,這事能不能暫時不提?”
聶校奈笑著,身子一轉,想要壓住她,蘇綠有防備的躲開,他看著她,“我為了老太太可以不提突突的事,可我不想看著你和別的男人恩愛。”
蘇綠咬牙,“賀擎天不是別的男人,他是我的合法老公。”
“隻要我說出真相,他很快就不是了。”
蘇綠垂著手握成拳頭,然後又用力的鬆開,“聶校奈你如果是男人,就別拿我當棋子,別利用我來對付他,這手段並不高明,也不光彩。”
“光彩?他母親當年從我母親身邊奪走男人的手段就光彩?”聶校奈說起這事的時候,眼裏的凶光讓人後背發麻。
“好,就算你要用不光彩的手段對付他,也不要扯上我,至少我與你們的恩愛無關吧,”蘇綠急了。
聶校奈看著她,並沒有立即說話,好一會才緩緩開口,“你覺得自己隻是我複仇的棋子?”
“不然呢?”蘇綠指了指突突的房間,“我現在都懷疑六年前的事根本都不是意外,都是你一手早策劃好的……你先是借和我父親交朋友之名,打聽到我們家的一切,明知道我要和賀擎天結婚,卻還在結婚之前利用不光彩的手段,和我發生了關係,然後讓我懷上孩子,又故意放任我消失六年,待到今天再用孩子這個最有力的籌碼,將賀擎天一舉擊到,是不是?”
聶校奈從口袋裏抽出一根煙,放在鼻端嗅了嗅,然後才點著,他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煙霧,“你這麼豐富的想像力,是言情看多了吧?”
“我從來都不看那些騙人的鬼東西!”蘇綠否認。
“那你可以去寫言情騙人了。”
“我在和你談認真的事情。”
“我也是,”聶校奈吐著煙圈,“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我也沒有那麼有心機,如果說這一切太巧合,也隻能說明是上天都為我母親鳴冤,故意給我製造機會。”
“無稽之談!”蘇綠更相信這是聶校奈的陰謀,他這個人有太多麵,從一開始到現在,蘇綠都不知道哪樣的他才是真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