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管為什麼?我希望你能給我個肯定的答案,是或不是?”賀擎天在行動前,需要弄清這一點,盡管他再不喜歡聶校奈,可如果他真是與自己有血緣的哥哥,那一切另當別論。
賀博遠陷入沉思之中,當初聶校奈捧著成茵的遺像來到自己麵前,他說的那些事實都讓他無言反駁和無顏麵對,對於他的身份並沒有懷疑,可是後來他終是有疑慮,尤其是決定將股份轉給他時,賀博遠還是找人偷偷與聶校奈做了親子鑒定,結果他們真是的父子。
“如果你現在不能給我答案,那麼請盡快,這很重要,”賀擎天遲遲聽不到父親的回答,以為是他不能確定。
可是他話音剛落,賀博遠就說道,“不,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他是我的兒子。”
“爸--”賀擎天以為他是在敷衍自己,叫出許久以來的這個字,“這事不是兒戲,我希望你慎重回答。”
賀博遠明白他的擔心,歎息一聲,“擎天他真是你哥哥,我找人做過鑒定。”
聽到這個答案,賀擎天微微閉了下眼,放在窗台的手青筋根根凸起,現在他才覺得自己這個電話根本就不該打。
賀博遠是個很嚴謹的人,如果聶校奈不是他的兒子,他怎麼會認下,還送了股份?
可如果聶校奈真是父親的孩子,那他如果他又是毒梟,這該怎麼辦?
一波未平,一波又來,賀擎天隻覺得有種天一下子被雷劈的感覺,但越是這個時候,他越要保持鎮定。
對,鎮定!
而此時蘇綠站在浴室的水蓬頭下,腦海裏全是聶校奈帶走孩子的恐懼,她是越想越怕。
聶校奈今晚的舉動,雖然解釋起來合情合理,可是讓人越琢磨越不對味,他這是在警告她,還是他想幹什麼?
突突再聰明也是個孩子,而且由於他和聶校奈的關係,他對這個人根本沒有芥蒂,有這一次就還會有下一次,而不知哪次,聶校奈就會帶著她的孩子消失不見了。
不,不要!
蘇綠不敢想下去,而且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絕不!
比起蘇綠和賀擎天的憂心忡忡,另一個房間的聶校奈卻顯得相當淡然,他坐在窗台上,一手捏著紅酒看著夜色,愜意的連星子都羨慕。
可是,他的愜意都是表麵的,他很孤獨。
還記得他在很小的時候,根本沒有孩子願和他一起玩,都說他身世不詳,是個沒有爸的野孩子,當時他就覺得這個世界可恨,那些嘲笑他的人都該死,直到有一天有個叫鬆子的人闖入他的生活。
他對聶校奈說願意做他的朋友,他說到做到了,一直到臨死,他們都是最好的朋友兄弟,可是他竟死了。
雖然他販毒該死,但是當有兄弟把他提前寫好的遺書給自己看時,聶校奈才發現他做這一切都為了自己。
鬆子在遺書中說,聶校奈近三十年受的委屈全都是賀家給的,他們想用一點錢和股份就抹去傷害,這是不可以的,最好的報複就是讓他們也痛苦。
鬆子是個很剛直的人,但也是個沒文化的粗人,所以一心為聶校奈打抱不平的他,竟用這麼蠢的辦法來複仇。
可是,他再蠢再傻,要接愛懲罰也是聶校奈這個當大哥的來做,別人誰也沒有資格,但賀擎天卻害死了他最親的兄弟。
這個仇,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沒錯,今天帶突突離開,是他設的一個局,隻為了給賀擎天一個提醒,或許這個孩子對賀擎天並不重要,但聶校奈知道蘇綠對他的意義,而突突又是蘇綠的命根子,動一發而牽全身這招製敵,是最狠的傷人招。
賀擎天你我雖同為兄弟,但是我們之間隻有仇沒有情,你的母親讓我失去家,失去正常的愛,如今你又讓我失去最親的兄弟,我們是仇上加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