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仍是一動不動。
聶校奈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低聲下去過,以前都是女人對他軟磨硬泡,如今變成了他,這大概就是報應,吸了口氣,他繼續敲門,“涼涼,我知道你身子虛,聽話開門喝湯,再生氣也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先生,你就別敲了,簡小姐已經走了,”大概是鄰居被他吵的煩了,出來提醒他。
聶校奈的心狠狠的一顫,“走了?去哪兒?不是說三天後才去新加坡嗎?”
鄰居被他問得一愣,“不是去新加坡,簡小姐下午的時候過來托我照顧她的小狗,好像是她的奶奶昨天出了事。”
聶校奈眉頭蹙的更深,轉身就往電梯裏走,邊走邊打電話,“給我查一下簡涼的行程,立刻,馬上!”
此刻,簡涼一邊看表,一邊抬頭看著前方滾滾的車流,車窗上的雨水切割的外界支離破碎,她低下頭,將自己瑟縮起來,耳邊回想過醫生的話--
“小姐你的輸卵管有一根先天性粘連,能懷孕是很幸運的事,而且這個孩子很健康,建議你再考慮一下。”
她當時拿不定主意,在手術室外躊躇了很久,那時候她有聽到小孩的哭叫聲,她被嚇到了,後來從醫院回家沒多久,就接到了電話,說她奶奶突然昏倒。
寶寶,你這是在懲罰我嗎?懲罰我要傷害你?
低頭,簡涼看著自己的小腹低喃,她靠在椅子上,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麼無助過。
雨越下越大,聶校奈下了飛機,便直奔事先查到的山頂醫院,可是因為這糟糕的天氣,一路上車堵的水泄不通。
聶校奈不放心簡涼,一遍遍給她打電話,可她不接,其實這一路過來,他想了很多,也想清自己要什麼。
看著電話又一次沒接通的滅掉,他歎了口氣,口袋裏的天鵝絨盒子,硌在心口疼得厲害。
前方的道路越來越黑暗,路燈在暴雨的侵襲下愈發黯淡,司機邊開車邊抱怨,“先生你給我的錢雖然多,但是我也要有命享受啊……剛才廣播發布台風預警了,你還要我去山頂的醫院,咱沒大事能緩一緩嗎?我退一部分錢給你怎麼樣?”
聶校奈煩躁的又掏出一遝錢來,甩到司機旁邊的座位上,司機看了眼鈔票,繼續往前開,可是雨越下越大,司機還是打悚了,“先生,我把錢都退給你,我真的沒法往前走了。”
聶校奈搖下車窗往外看了看,漆黑的夜幕根本看不到邊,可越這樣他就越恐慌,按照簡涼登機下飛機的時間,她也就是比他早到一個多小時而已,說不準現在還沒到山上,如果這樣的黑夜,她一個人......
聶校奈不敢想,看著司機的怯懦,他直接將自己的名片丟過去,“你的車我借了,如果車被我開山溝裏去了,你就去找FL集團的財務部,讓他們給你換架直升機!”
說完,他直接將司機拽下車,自己往上開,可沒開出多遠,就被警察攔住,“封山了,任何人不準進去!”
聶校奈不願意,“不行,我必須上去!”
警察勸他,可他怎麼也聽不進去,最後警察無奈的說道:“你給我們個非上山的理由。”
“我老婆上去了,還懷著我的孩子,我不能讓她有危險,”聶校奈看著警察,“兄弟,你也有老婆孩子吧?這種情況,你也不可能讓自己的老婆孩子冒險對不對?通融一下。”
警察被他說的有些動容,聳了聳肩,“可上麵隨時會出現泥石流,你上去太危險。”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上去,”聶校奈說著,與警察的目光對視,兩人心照不宣的擠了下眼,他衝破警戒線而入,警察裝模做樣的在後麵嚷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