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範滿囤是在一陣濕答答的感覺中醒過來的,他稍微張了張嘴,頓時氣得蹦起來要揍人,但渾身的劇痛卻讓他跟一條泥鰍似的,剛彈起來又倒在地上,磕了個頭破血流。
看著眼前對著他撒尿的幾根臭玩意兒,範滿囤張張嘴想要罵,卻喝進去更多的尿漬,隻能嗚咽發出一聲鬼嚎,那嘴巴囁嚅,顯然是在罵許倩書不得好死,哪怕遭到了怎樣的對待,他也都不知悔改!
男人們綁好褲帶子,朝著範滿囤踢了一腳,咧嘴笑道:“兄弟,你的大恩大德哥幾個感謝了哈!本來還要再蹲四五天的牢獄,現在因為你還能提前出獄哩。你放心,哥幾個出去之後一定痛改前非不再偷東西了,半夜都給你上香、替你積德哩!”
“好了別說了,丁香姑娘不是差人給咱們送新衣裳來了嗎?走走走,聽說郡守夫人肯讓我們去她的島上幹活呢,不能多拖時間了。”一個男人催促道,隨後鄙夷的朝著範滿囤吐了口水,“呸,還想著對一個小孩子出手,怪不得都說你是畜生!”
說完,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在獄卒的帶領下,徹底離開了牢獄。
範滿囤捏著臉下沾滿尿液的稻草,那一雙於腫的眼睛裏迸射出無與倫比的狠辣,許倩書,你今日辱我,他日老子要讓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範滿倉回家奔喪,還沒來得及掉一滴眼淚呢,嶽氏就死死拽著他不放,鼻涕眼淚一塊兒流,非鬧著他要去就範滿囤不可。無奈之下,範滿倉隻好給亡者上了香,三叩九拜了,這才把自己這麼多年攢下來的十二兩銀子帶上,來到大牢前,求爺爺告奶奶的,花了十兩買路錢,總算是打通了關卡,成功進入牢獄裏探望範滿囤。
這時候範滿囤已經醒過來了,可他挨了這麼一頓毒打,對於肖想許倩書的人,大獄裏的獄卒又下意識的‘照顧’他,這不,都已經三天沒吃過東西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快要一命嗚呼了呢。
“嗚…滿倉!你怎麼現在才來啊?非要看著自己的大哥死了,才想著給我買一副棺材對不對?”範滿囤哪怕全身無力,也忍不住掙紮著控訴範滿倉的無情無義,那一字一句聽得範滿倉是真心寒啊。
範滿倉忍不住蹙了蹙眉,淡淡道,“大哥,不是說了讓你別去招惹表妹嗎?你為什麼就是不長記性呢?唉,姑婆好歹是咱們的長輩,你竟然……”
呸!
話還沒說完,範滿倉帶來給範滿囤改善夥食的糕點,就被男人盡數吐到了他的臉上。
範滿倉擦了擦臉上有一股子尿臊味、口水臭味的糕點,強壓住心中的悲哀和生氣,繼續道,“難道我有說錯什麼嗎?大哥,你為什麼要綁架姑婆!你忘了姑婆小時候是怎麼疼咱們兄弟倆的了,是吧?唉,我也沒法子救你了,現在進來看看你都是一個難事兒。”
“我不管!你必須要救我出去,否則你就不是我兄弟!”範滿囤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翻身而起,跪在柵欄邊上,伸手揪著範滿倉的衣領,一字一句道:“那個賤人不是我們的表妹,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向著她,老子要了你的狗命!”
第二日,範滿囤是在一陣濕答答的感覺中醒過來的,他稍微張了張嘴,頓時氣得蹦起來要揍人,但渾身的劇痛卻讓他跟一條泥鰍似的,剛彈起來又倒在地上,磕了個頭破血流。
看著眼前對著他撒尿的幾根臭玩意兒,範滿囤張張嘴想要罵,卻喝進去更多的尿漬,隻能嗚咽發出一聲鬼嚎,那嘴巴囁嚅,顯然是在罵許倩書不得好死,哪怕遭到了怎樣的對待,他也都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