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發現,聽到季恒達這個名字之後,李蘊竟然忽然詭異地沉默了下來。
沒有第一時間否定或者是承認季涼涼的想法,陸摯堯轉頭詢問李蘊。
“李總是想起什麼了嗎?”
陸摯堯其實也是可以理解季涼涼現在的心情的。
雖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那個和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男人,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血脈至親。
但是,季涼涼還是潛意識的不想讓季恒達成為那個陷害季氏的人。
而且她也想不明白,季恒達為什麼這麼做。
雖然季涼涼對外的身份是季氏的繼承人,但是,身為季氏的創始人之一,季恒達其實如果想要剝奪季涼涼繼承人的身份,除了麻煩一些,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他沒有理由去害季氏,但是,聯想到季恒達在陸家說的那一段莫名其妙的話,陸摯堯又不得不往最離譜的地方想。
李蘊正低著頭認真地思考,忽然被打斷,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緊接著欲言又止的看了季涼涼,一眼像是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說。
“李叔叔,這個時候了,沒有什麼能說不能說的,你不會顧忌什麼,直說就好了。”
季涼涼也知道自己的想法難免有些天真,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欺騙自己。
躲開了陸摯堯投過來的擔憂的目光,季涼涼握緊拳頭,認真的盯著李蘊的眼睛,目光裏滿滿的都是堅定。
見她堅持,李蘊正才歎了口氣,說出了那個自己藏了很多年的秘密。
“其實吧,我覺得,你母親生前的時候可能很早就發現了你父親出、軌的事情,所以……她給我們留了一份合同,但是那份合同,裏麵的內容是什麼,又放在了哪裏,我們誰都不知道,她隻是說,如果有一天,你被欺負了,就拿著那份合同,來找我們各大股東……”
“合同,什麼合同?”
季涼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回事兒,就連陸摯堯也有一瞬間的茫然。
按理說,自從黎晚對外宣布死亡之後,和黎晚相處最多的人就是他。
但是哪怕過了這麼多年,陸摯堯偶爾也會向黎晚提到,季涼涼在安若依母女的壓榨下過得並不好的事。
但是,黎晚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提過那個合同的事情,這讓陸摯堯不得不懷疑,那個什麼所謂的合同,到底是不是李蘊編造出來的?
季涼涼對於李蘊好像有一種天生的親近感,對於李蘊的話,哪怕是憑空捏造毫無證據,她也會自然而然的信上七八分。
但俗話說,旁觀者清,陸摯堯卻不認為李蘊完全值得相信。
“合同的內容不知道?但是,黎教授點名了,要涼涼受到欺負後才能拿出那份合同,對嗎?”
陸摯堯眯了眯眼睛,指尖輕輕點在桌麵上,看著季涼涼還帶著疑惑的目光,他的大手伸過去,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她的手腕,目光讓人心安。
季涼涼莫名的鬆了一口氣,皺著眉頭思考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兒,就見李蘊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覺得可能是涼涼母親,給涼涼留的後路,陸先生,涼涼,我推斷那個合同肯定對季恒達沒有一點好處,不然,他也不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