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Dive,雖然隻是一點點,可我還是聽得出聲音上的差別,Dive的聲音更低沉,而他的,則有些沙啞。“這兩個哪個是昨天的女人,隻要殺了她,為我哥哥報了仇,我就不再追究你和你的女人。”
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我。而Joanna隻是低下頭,看不見表情。我站在那裏,一時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直到我看見Joanna的笑,淡淡的…“金色卷發的那個……”話一出口,安就開始拚命掙紮,而Joanna隻是坐著,沒有反應。那個男人,走到她麵前,解開了塞在她嘴裏的東西,隨後拿出了一把剪刀。拿刀子鋒利,閃著寒光。她的嘴被掰開,舌頭被強行扯了出來,她的眼帶著淚光,隻是那麼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看懂了她的眼神,當剪刀伸進她嘴裏的時候,我還是沒能坐視不理。
快步上前,一把奪下剪刀。那人雖一愣,可速度夠快。他將剪刀反手,順式就刺在了我的肩頭。這一刺力道不小,居然直擊肩胛骨。他手腕用勁,一拔一抵,那剪刀已經在我的脖子上了。動作幹淨利落,不像是一般人。“好,這樣還能不出聲的,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我叫大衛,是個退伍軍人。”大衛…Dive…連名字都像。“不過,殺人總要償命,我沒別的親人,雖然不爭氣,可也算是我哥哥。這血債,你償還是那個女人償?”我不由笑了出來……“笑什麼?很好笑?”我搖了搖頭,在他的眼前,將那剪刀對準自己的喉嚨刺了下去,血頓時像噴泉一樣濺了出去…他……被我嚇的不輕…“你…你……”
我拔出剪刀,好笑的看著他“償命,要償幾次?你說個數好了。”他的反應很快,幾乎是瞬間就奪下了我手裏的剪刀,一個投擲,就刺中了Joanna的額頭。而……Joanna也隻是象征性的流了點血,隨後傷口就愈合了。他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好半天,說話都不利索了。我解開了Joanna她們,拍了拍他的肩“你哥哥的事情我很抱歉,可也確實是他有錯在先,而且實際情況你也看到了,償命我是想來著,可惜……我們,死不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沒有多話,神情戒備,全身的肌肉都在高度緊繃的狀態,就像是在看異形。
“我們是血族,也就是你認知裏的吸血鬼。”
大衛渾身一震,身體是從頭涼到了底。這兩個年輕人臉色蒼白,異常妖魅,還有一雙正紅色的瞳孔,再加上那飛速愈合的傷口,由不得他不相信。見他們沒有動手的意思,大衛也就鬆弛了下來。說來也是,他這個哥哥從小到大就沒讓人省心過,監獄都進進出出好幾次了。這一次怎麼想也是錯在哥哥的身上,隻是一時……哥哥走了,就再也沒有任何親人了。要說報仇,這對方都死不掉,要怎麼報仇,難不成天天追著他們捅著玩?罷了罷了,活該他那個哥哥倒黴,脖子也紮了,腦袋也紮了,就算是報仇了吧。
“那就這樣吧,你們走吧。這事,兩清了。”
我帶著安她們離開,一路上安和Joanna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兩個人各走各的,我都不知道該跟著誰。最後還是安先開口,打破了沉默。“Joanna……她家遠,阿洛,你送她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回學校。”安走了,一個人。我知道她現在心裏不好受,也就讓她一個人清靜了。
而Joanna像是丟了魂一樣,我送她到家,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從背後抱住了我。“阿洛…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就喜歡你,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安的了,我知道……可我,還是克製不住,我還是喜歡你,我變了,我變得嫉妒,變得可怕,我甚至無法容忍你和安在一起說說笑笑,幸福的你們,在我眼裏居然那麼刺眼。我一定……一定成了壞女人了…安對我失望了,阿洛……你也是,對不對?你也失望了,是不是?”我轉過身,她的妝花了,臉上深一塊淺一塊的,睫毛膏也髒了,一雙熊貓眼看起來狼狽不堪,可她的眼睛還是最初的樣子,溫和…她的手環在我的身上,收得緊緊的。我拍了拍她的手,緩緩的讓它們鬆開。我抬起她的臉,在她的額頭淺淺的吻了一下。隨後,她眼底裏的一些東西暗了下去,可她終究還是變回了那個Joan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