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痕此前就一直不知冷辰逸的真實身份,隻知道他功夫極好,富可敵國,性情瀟灑,舉止大方,必然出自教養良好的世家。
隻是冷辰逸一直對自己的身世避而不談,葉無痕也無意探究過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縱然他們是好兄弟、好知己,也應該有“淡如水”的自知和分寸。
如今,驟然聽說醫仙是他的師傅,冷靜如葉無痕也不由一怔:“什麼?你竟是醫仙的弟子?”
冷辰逸漂亮的桃花眼,心虛似的微微眯起,打個哈哈道:“早年時,家母一心讓我學醫,非要我懸壺濟世,做個大善人。”
葉無痕饒有趣味地看著他:“你可不像是當個大善人的料,倒是成了個大惡人,掌管摘星閣,手下不知多少條人命。”
冷辰逸竟也難得地赧然起來,接著道:“早年家母偶然救過醫仙,對他有恩,醫仙便答應她,可以實現她的一個要求。”
葉無痕道:“於是令堂就把你送到醫仙門下,拜其為師?”
冷辰逸道:“正是,家母不顧在下的抗拒,硬要拜那人為師,冷某對醫術可謂絲毫不感興趣,但怎奈母命難違,隻得拜到醫仙門下。”
葉無痕忍著笑意,看著好友苦兮兮的臉,打趣道:“可憐天下父母心,能得醫仙教誨,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你卻唯恐避之不及。”
冷辰逸道:“在下本來以為,醫仙必然是個古板腐朽的老頭子,須發盡白,隻會說教,隱在深山,怪癖一堆,所以極不情願。”
斷了頓,又道:“可誰知他雖然的確隱在深山,但卻年輕得很,也就比在下大不了幾歲,相貌甚是英俊,舉止頗有風度,不像是醫者,更像是風流人物。”
葉無痕神色也不由一動,笑道:“能聽見你小子如此評價,已是十分難得,看來醫仙本人定然是有翩翩風度。”
冷辰逸道:“正是,他如此年輕,在下更不願拜其為師,感覺像是平白無故矮人一輩,更何況在下真的對醫術毫不上心。”
葉無痕笑道:“所以呢?”
冷辰逸現出一點訕訕之色:“所以在下心不甘情不願地完成了拜師禮,然後陪著這師父在深山裏草藥、研磨、背醫書,無任何消遣,枯燥無味,明明這人年輕瀟灑,但偏偏又嚴謹守禮,平日沒有任何娛樂,隻是一味鑽研醫術,像是對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想了想,又補充道:“不,他還常常監督在下的功課,若有半點紕漏,就會毫不留情給予責罰,在下過得著實辛苦。”
葉無痕憋著笑,問道:“你這一身武功難道派不上用場嗎?”
冷辰逸道:“在下也曾動過用武力反抗的念頭,畢竟他醫術再好,也不可能武術強過在下,可誰知他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每次在下想運功抵抗,就會覺得渾身無力,感受不到內力,方知他自有一套法子,把在下管束得死死的。”
葉無痕此前就一直不知冷辰逸的真實身份,隻知道他功夫極好,富可敵國,性情瀟灑,舉止大方,必然出自教養良好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