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他猛然發現,與其與這樣柔情似水的女子相處,還不如與林若曦相處來得痛快些了。
至少跟林若曦對話時,能夠暢所欲言,想說什麼說什麼,而林若曦的反饋也是簡單直截,毫不掩飾。
不必說些場麵話,客套話,隻需要直率坦誠,倒是些其他的心思。
但是想想是一回事兒,該如何做又是另一回事兒。
他是個非常冷靜的人,他知道自己該選擇誰。
林若宛早就被他認定,是一生的女人,隻要不違背他的原則和底線,他就會用一生來對她好。
葉無痕斂起脾性,笑著對她道:“是本王疏忽了,剛才國宴上交際複雜,想來宛兒也累了,本王卻還讓你在寒風中立了這許久,可當心著,別著了涼。”
伸手把她攬到懷裏,葉無痕目光仍然無意識地注視著林若曦的馬車遠去,口中卻說道:“宛兒,我們這就回府。”
林若宛緊緊地依偎在他的胸前,輕輕應下。
從葉無痕的視角看去,懷裏的女人乖巧而溫順,毫無攻擊力,就像溫室裏的花一樣。脆弱,特別惹人憐惜。
他不由抬手撫上了她的秀發。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林若宛垂下的眼眸中,正透露著與她平日氣質極為不符的惡毒。
阿樂上了馬車,起初還老老實實地垂頭坐著,真像是哪家的小侍童。
當馬車顛簸了有段時間之後,他一直在等林若曦說些什麼,但她就是遲遲不開口,車廂裏安靜得他難以忍受。
他現在還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女人為什麼突然要帶自己一塊兒。
除了上次的事情,他想不起來又有何處得罪過她。
到底還是孩子,社會閱曆太少,耐不住性子,沉不住氣,阿樂猛然把頭一抬,直視林若曦的眼睛。
終於不再裝模作樣,而是直截了當,阿樂問道:“你這女人把小爺我弄來幹什麼,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林若曦笑了笑,還沒有說話,紅纓就已經瞪起了眼睛,斥責阿樂道:“大膽!你這侍童無禮至極,好大的口氣!敢這樣跟主子說話。”
阿樂看了看她,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小爺我,可不是什麼侍童,這女人自然不是我的主子,至於你……”
他眼神輕蔑地看了看紅纓,評價道:“長得還不錯,就是有些太潑辣些,張口就要罵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性。”
林若曦收起了笑容,神色不悅地看著阿樂。
這小子牙尖嘴利,她是見識過的。
他上次在小巷子裏就咬緊了牙,一個勁兒的罵她和林一。
雖然這種骨氣她很欣賞,但是卻並不喜歡。
本來諒他是個小孩子,還能縱容,但他這樣不知輕重,敢當著她的麵罵她的人,實在是有些過分。
林若曦冷笑一聲:“看來你還不算健忘,還記得我們見過的事情。”
阿樂翻了個白眼,不屑道:“我才多大,不像你這個老女人,已經到了快健忘的年齡了吧。”
現在想來,他猛然發現,與其與這樣柔情似水的女子相處,還不如與林若曦相處來得痛快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