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這種體驗是什麼樣子，那種心悸，幾乎讓他無力思考。
他隻知道，這丫頭受了委屈，他若是再晚來一會兒，他幾乎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
裴恒見他不理會自己，隻是赤紅著眼睛，一瞬不瞬地死死盯著自己。
裴恒不自在地動了動，終究是不光彩的事情被人撞破，惱羞成怒。
他大聲道：“你是聾子還是啞巴？又或者根本是個傻子？聽不見本公子跟你說話！”
林一像是剛回過神來，微微動了動，眼神又冷了幾分，麵色黑沉沉的，看著相當滲人。
韓沐哭得更大聲了。
她從來沒想到林一也有這麼可怕的時候，這幅表情讓她看了覺得畏懼。
就像是被侵犯了領地的猛獸，蓄勢待發的怒意幾乎可以吞噬所有。
林一終於開口了，嗓音沙啞，卻不是對著裴恒，而是看著韓沐，盡力用一種溫柔的語調安撫道：“別哭，別怕，我來了。”
韓沐一怔，強撐著擠出一絲微笑。
林一這才直視著裴恒，目光裏是毫不掩飾的恨意和怒火，一字一句緩緩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對她動手動腳？”
裴恒沒想到他居然氣焰如此囂張，不由也是怒上心頭。
他可是將軍府公子，是京城叱吒風雲的公子哥，是當仁不讓的貴胄。
而林一是誰？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臭小子，一個身份低微的草芥罷了。
他憑什麼這麼跟自己說話？
裴恒道：“本公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你知不知道……”
他話還沒說完，就卡在了喉嚨裏。
沒看清林一是如何動作，就瞬間到了他麵前，帶著令他心慌的壓迫和威壓，活生生是個從地府裏來的閻王。
林一麵無表情，猛地拉扯開裴恒的手指，然後當著他的麵，一使勁，接著掰斷了他的一根手指。
“啊！”裴恒爆發出一聲慘叫。
從指關節處傳來的劇痛讓他猝不及防，他沒想到林一居然真的敢動手。
他就一點都不害怕將軍府的權勢嗎？
他究竟知不知道，隻要自己一聲令下，保證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裴恒怒道：“林一，你有病嗎？”
一邊說著，一邊試圖反抗，但是他雖然從小習武，但是一直都比較倦怠，隻學了些花拳繡腿，糊弄糊弄外行人也就罷了，在林一眼裏根本不夠看的。
輕輕鬆鬆製服了裴恒，林一瞧著韓沐，猶豫了一下，還是替她抹去了臉上的淚珠：“別哭了，我替你出氣。”
他冷靜問道：“他用哪些手指碰的你？”
裴恒大驚，叫道：“林一，你想幹什麼？本公子警告你，我可是裴將軍府的，你要是敢跟我結怨，日後定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韓沐也拽拽林一的袖子，哽咽著搖頭道：“林一，他的勢力，你惹不起的……”
林一卻好似全然沒有聽到一樣，自顧自道：“好，既然如此，那便全廢掉吧。”
他抓過裴恒的手，再次使勁，隨著好幾聲慘叫，裴恒的指骨悉數折斷。
他不知道這種體驗是什麼樣子，那種心悸，幾乎讓他無力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