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怪他們勢力,隻能怪自己無能。
林若曦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隻好語重心長道:“少年人當有意氣,若是顧慮太多,就很容易錯過。”
她的眼中劃過一絲悵惘,幽幽道:“我懂你糾結什麼,你和她,確實很難克服身份的差距。若是現在能有一個機會,能讓你嶄露頭角,那便好了。”
林一歎了口氣,苦笑道:“隻是,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啊。”
林若曦扯了扯嘴角,神情莫測道:“你且等著吧,我倒是覺得,快是時候了。”
星月低沉。
一個昏暗的房子裏,燃著一個舊舊的煤油燈。
燈火搖曳,撒下明明暗暗的影子。
一個穿著長袍的男子,正閉著眼睛,嘴裏念念有詞。
他的麵前擺放著一個形狀古怪的卦陣,也都冒著幽幽的光。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風吹過,燈光微微一動,就在這時,那男人的眼睛也一並睜開。
他盯著看麵前的卦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眼角的皺紋縮得更緊了。
然後他快步走出房門,抬頭望著星象,終於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他自言自語道:“皇上英明一世,偏偏要不拘小節,這次,難免要在陰溝裏翻船,終究也是氣數將盡了。”
他的眼底劃過一道悲憫的神色,卻很快隱去。
他喃喃道:“什麼所謂天子,什麼千歲萬歲,都是虛妄的。天道輪回,誰也抵抗不得。”
這人,正是消失的前朝大祭司!
此刻,他房門外就是一片荒郊野嶺,他正幽居在這山林之中。
自從上次冷辰逸來找過他之後,他就連夜悄悄離開了京城。
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把當年打掃祭壇的小女孩的真實信息如實相告了。
至於後續的事情,自有天意,他要做的不是插手幹預,而是推波助瀾。
所以他留下了自己的水晶吊墜,托人帶到拍賣會上,他知道,有緣人自會得到。
但是星象頗為詭異,既要讓他留下信物,又指使他不得透露出細節。
所以他連夜離開京城,把使用水晶吊墜的方法牢牢藏在心裏。
他仰著頭,專注地看著天上的流星,良久,展露了一個玩味的笑容:“這天下之主鬥爭真是激烈了,眾虎環伺,虎視眈眈啊。”
看了半晌,他又欣慰一笑:”不過,再怎麼競爭激烈,但目前好像還是葉家人占據上風。”
又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前任大祭司收回了目光,懊惱道:“老毛病又犯了,都不是為葉家人效力了,還在乎這些做什麼。”
他搖著頭,暗怪自己的多事,就吹了會兒夜裏的山風,覺得愜意了,就緩步踱回房間裏。
他的視線又落在一個本子上,那一頁,正赫然畫著林若曦的畫像。
大祭司直直地盯了片刻,唇邊揚起一抹笑容:“這丫頭,倒是很有一番奇遇,能穿越千年,也是不易。不過這天下之亂,隻怕她也逃不開呐。”
他不能怪他們勢力,隻能怪自己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