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高鳴生恨,跟他們魚死網破,去禦前告狀,捅破他們的計劃,那他們絕對沒有好下場,甚至極有可能會累及家人,滿門抄斬。
金太醫光是想象,就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高鳴看他不對勁,心裏也是著急。
莫非他們並沒有如約履行,而是做出了什麼對他祖母不敬的事情來?
氣急攻心,高鳴見金太醫支支吾吾的樣子,心裏著急,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把他拽到自己跟前,用尖厲的聲音逼問道:“你別跟咱家扯謊,你究竟跟裴妃說什麼?祖母怎麼了?”
金太醫愈發慌張,眼神慌亂,顧左右言他,就是不肯正麵回答問題。
高鳴愈發感到不妙,實在忍不住擔憂,惡狠狠威脅道:“你若是再不肯對咱家說實話,小心咱家把你們的計劃全部告訴皇上,看看到時候,你還肯不肯開口。”
金太醫大駭,怒聲道:“你瘋了?鬧到皇上跟前去,你腦袋不要了?”
高鳴無所謂地一笑:“就算皇上要把咱家淩遲,有什麼關係?至少還能拉著兩位貴人墊背,更何況,你們兩位還是拖家帶口,家大業大,而咱家,不過隻有祖母罷了。”
金太醫真的慌張了。
他知道,於高鳴而言,確實沒有什麼顧忌的地方。
他隻在乎祖母和自己的功名利祿,後者也是為了前者才存在。
金太醫眼神飄忽,內心掙紮。
如此看來,這層窗戶紙是非捅破不可了。
雖然高鳴的祖母猝死,並不是他和裴妃的本意,但是就是說的再好聽,也是他們沒有處理好,才導致祖母受了驚嚇。
金太醫完全可以料想到,若是自己真的告訴高鳴真相,高鳴會立刻翻臉不認人,撕破臉皮,絕對會鬧到皇上那裏。
若是這樣,他們辛苦鋪設的這些都會化為泡影了。
金太醫腦海中掠過了許多想法,最終,他下定決心,把藏在手心裏的迷藥撒出來,出其不意地攻向高鳴。
高鳴一臉驚怒,明顯沒想到就在後宮,想來儒雅的金太醫會突然對他動手。
可是還沒等他怒罵出聲,隻覺得眼前一片眩暈,頭昏腦漲,最終眼神也無法聚焦,視線最終歸於一片黑暗。
金太醫歎了口氣,靜靜地看著癱軟在地上的高鳴,眼神複雜。
明明是個得力的同盟,如今卻不得不反目,真是太不妙了。
金太醫上前一步,把他攙扶起來,悄悄向裴妃寢宮走去。
葉無痕正笑著,看女兒小水雲在書桌上自娛自樂,一會兒拿起毛筆亂畫,一會兒摸摸宣紙,對什麼都好奇。
葉無痕逗弄道:“小水雲以後想做什麼呀?這麼喜歡筆墨,難不成要成為一個文人嗎?”
小水雲眨巴著大大的眼睛,小臉紅撲撲的,反應了一下爹爹在說什麼,然後軟萌萌地回答道:“什麼叫文人呀?”
葉無痕失笑,把她一下子攬過來,抱在膝頭,笑道:“文人呀,就是寫文章的,寫家國大事,寫生活小事的,都有。”
萬一高鳴生恨,跟他們魚死網破,去禦前告狀,捅破他們的計劃,那他們絕對沒有好下場,甚至極有可能會累及家人,滿門抄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