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情況激烈的戰場不同,墨雲清擇一人住在他那個豪華的宅子裏,喂著小魚。
天光微亮,已經逐漸要放亮了。
墨雲清看上去心情很好,口中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手裏拈著魚食,一派悠然景象。
而那些魚,也是在他每一次投下食物的時候,都爭先恐後的擠著去吃,看上去也是憨態可掬,可愛得很。
墨雲清忍不住輕輕笑了。
站在他旁邊的是樊子衿,一臉疲乏的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抱怨道:“你把我叫來,就是過來看你喂魚嘛?”
墨雲清悠悠地笑道:“當然不是,隻不過,看你困意未消,先讓你清醒清醒。”
樊子衿道:“你倒是真的很有閑情逸致,現在,各處都在打的不可開交,隻有你這裏,倒像世外桃源一樣,安然靜謐,奢侈享樂。”
他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秦叔去哪裏了,怎麼好幾日不曾見到他了?”
墨雲清雲淡風輕道:“他跟我有一點分歧,大吵了一架之後,決定親自去邊境,率領軍隊攻打穆雲朝,而不是待在京城裏,蹉跎時日。”
樊子衿納悶道:“他跟你也會起意見衝突?你每回都笑眯眯的,他看上去也很欣賞你。”
墨雲清轉過眼來,瞧著他,微微一笑,說道:“我的性格是什麼樣,你現在還摸不透嗎?我是最討厭有人對我陽奉陰違了。他明明許諾了,會在葉瀚登基那日,將二十萬兵力調遣到邊境,給葉瀚威壓,但卻軍隊沒有準時到達。原因,竟然是被西域皇室那些窩囊廢耽誤了時光。”
他頓了頓,說道:“秦叔為了能在西域混得開,收取了好幾個皇子的賄賂。作為回報條件,他讓他們領兵打仗,樹功立業,在以後的上位競爭中,獲得優勢。而他自己,則可以安心的當一個攝政大臣。”
他嗤笑道:“如此之人,為一點蠅頭小利,就枉顧大局,如何能能夠成就大事!所以他雖然在西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人物,也隻不過是攝政而已。”
樊子衿點點頭,了然道:“原來如此。”
不過,他雖然嘴上應承著,心裏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他鬥膽猜測,墨雲清也可能不愛聽秦叔總是提起他的母親。
每次一提起他的母親,墨雲清就會變了臉色,然後轉移話題,平常慣有的嘻笑表情也會消失。
在他心中,母親應該算是一個大忌吧。
而秦叔往往不知好歹,總是隨意提起。
墨雲清又道:“秦叔這人有很多缺點,但我還是要跟他合作,你知道為什麼嗎?”
樊子衿覺得他這話問得沒頭沒腦的,於是隨意回答道:“當然是因為他手裏握著兵權,能夠調遣西域的軍隊,就像那二十萬人馬,還不是他隨隨便便一句話的事兒,若是你自己單打獨鬥的話,怎麼可能有這麼雄厚的兵力作為支撐?”
墨雲清輕輕一笑,道:“那當然是主要原因,但是還有一些其他的理由。”
他慢悠悠地說道:“其實,算是秦叔把我帶大的,我從小的時候,過了一段時間的苦日子,四處流浪,到處漂泊,什麼都學,什麼都會一點。但是卻經常挨打挨餓,吃不飽飯,直到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