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毅然決然地放棄了《如果·愛》的首映,吃完晚飯去看趙文雯練武術。趙文雯這姑娘已經練了有段日子了,她經常得意地一撩衣服露出一塊一塊肌膚上的淤血,驕傲地說:“看,我練功摔的!”別人都驚訝地叫喚:“哎呀,你真行,練什麼了?”隨後很多雙軟玉般的小嫩手撫摩她的傷處,趙文雯隨後一直把胖身子東躲西藏咯咯咯地笑著,跟個剛下完蛋的老母雞似的,其實她大概巴不得大家都摸摸呢。這種嘩眾取寵的遊戲我從來不參加,我冷眼觀望,但什麼功夫能讓一個女初學者摔成這樣我還真好奇,她要不說練武術,大部分人都得以為她被性虐待了呢。
晚上六點半,我開車一路奔到她習武的地方,推門進去,謔!空空蕩蕩一間大教室,撲鼻的臭腳丫子味兒,熏得我直晃悠。大墊子上站著些人,他們兩兩擺出一副練家的姿勢,一個個跟糧店師傅跑天橋下麵打把式賣藝似的,一根帶子係於腰間,都露著多半個胸脯。仔細尋了幾個來回,居然不見那女人的身影。我正嘀咕著,旁邊一個小夥子特別仗義,打不遠處掄著一個三米多長的大長條凳子過來,示意我坐,我衝他豎起大拇指:“小師傅,好力氣!”他拔出MP3的耳機麵無表情地問:“你說嘛?”我趕緊謝謝。因為我不確定,這是不是中國功夫,盡管他用的是倒拔垂楊柳的架勢。
我給趙文雯打手機,那廝居然舉著手機從更衣室裏轉出來,她還沒我到得早!她衝我使了個眼色,上場了,在墊子下麵伸胳膊踢腿。數她的衣服白,簡直嶄新,大肥褡褳大肥褲子,中間還用一根大白布帶子一係,我忽然想,要這幫人站牆角哭,簡直就是一治喪委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