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娜倒吸一口氣,“你中槍了...你...”

“我知道。”嚴熵牙關緊咬,仿佛這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已經聯係了大夫,到了紅日做個小手術,把子彈取出來。”

劉夢娜哪裏見過這樣血腥恐怖的一幕,頓時慌了陣腳,磕磕巴巴地問:

“要緊嗎?你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沒事,死不了。”嚴熵說著,一麵強忍疼痛將外套小心翼翼脫了下來。

劉夢娜忙去搭把手。

外套脫掉以後,裏麵白襯衣被染紅了一大片,且隨著他的動作,還在不時往外冒血,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

“你別動了!”劉夢娜忙將自己的手絹取出來,緊緊按在他的傷口上。

嚴熵聞言驀地一頓,便乖乖側靠在椅背上,不再亂動。

片刻後,嚴熵莫名問了一句,“你在關心我嗎?”

劉夢娜一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剛才為什麼要救我?”

嚴熵背對著劉夢娜而坐,劉夢娜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見他頓了頓才說:

“我也不明白,隻是下意識地那麼做了。”

而後語氣一轉,又像以前那樣揶揄道:

“我救了你的命,你要怎麼報答我?是不是該以身相許?”

劉夢娜一秒破功,“去你的!都虛弱成這樣了還有力氣開玩笑,省省力氣吧!”

誰知,嚴熵忽然沉聲認真道:“我沒有開玩笑。”

這句話仿佛一句魔咒,讓原本危急焦灼的氣氛頃刻間凝固。

疾速飛馳的車內,似乎也刹那間安靜了下來。

車裏像是隻剩下了他們兩人,在靜止的時空中,靜默而坐,心中思緒紛繁萬千。

嚴熵確實救了她沒錯,但是...但是...他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犯罪分子。

誰知道他這麼說,是不是另有目的。

而劉夢娜不是那種戀愛腦的人,不會被這種曖昧的小把戲衝昏頭腦。

她現在要盡快達成的目標,第一要務就是找到能將嚴熵定罪的證據。

想到這裏,車子忽然停了下來。

劉夢娜朝車窗外一看,原來他們已經到達紅日夜總會。

耗子從副駕駛下車,繞到嚴熵那邊,將車門打開扶他下車。

“熵爺,大夫已經到了,正在做手術前的準備。您下車小心些。”

嚴熵在耗子的攙扶下,強忍背上的劇痛,小心地挪下車。

劉夢娜也一把抓起他落在座位上的西裝外套,迅速跟了上去。

在往嚴熵辦公室走的一路上,趁大家慌亂之下都沒注意,劉夢娜將他的外套緊緊攥在手裏。

因為在這件外套裏,就藏著能夠開啟密室的鑰匙。

終於走到了嚴熵的辦公室,劉夢娜跨進房間一看,頓時豁然一驚。

隻見原先光線昏暗曖昧的辦公室,已經被改成了一間小型手術室。

在辦公室中間,有一塊用醫用屏風隔出來的半封閉區域。

裏麵放滿了手術台,手術燈,以及各種手術必用的藥品和儀器。

一名大夫和一名護士已經穿好手術服,做好了手術前的準備。

劉夢娜倒吸一口氣,“你中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