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連喜歡的草莓奶油蛋糕也不動了,井溶問,“吃膩了?換個提拉米蘇?”
“不是,”顧陌城又歎了口氣,拿著叉子戳戳戳,托著下巴看他,蔫噠噠道,“師兄,這麼下去,我得多少年才能攢夠一套房子啊!”
井溶臉上的笑意淡了一層,挑眉問,“想買房子?”
“嗯,”對他的情緒變化毫無察覺的顧陌城點點頭,隨手抓著手機刷新了下網頁,就看見【江敏、崇義】又組團上頭條了,“買套跟師兄的房子一樣漂亮的。”
因為江敏的事兒,唯一曾被她公開承認過的男友崇義也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走到哪兒被追到哪兒,昨晚差點被堵在機場動彈不得,還是當地有關部門臨時調派人手維持秩序才硬擠出來的。
照片中的男人身穿黑色高領毛衣,外罩黑色羊絨大衣,頭發整齊地梳向腦後,黑超遮麵,氣勢驚人,露出來的下巴線條幹淨利落中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硬,微微抿起的唇線更是讓人覺得此人不好接近。
從事發到現在,他沒接受過任何一家媒體的任何采訪,也沒對此事發表過一句個人觀點。
井溶漫不經心的問,“不喜歡跟我住在一起麼?”
見顧陌城目不轉睛的垂頭看,他隱晦的往那手機屏幕上掃了一眼,心中有點令人不快的異樣:下山後的小姑娘也開始追星了?
“不是啊,”顧陌城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眨眨眼,“萬一你哪天娶妻生子了,我再留在這裏多尷尬。”
“不許胡思亂想,”井溶微微蹙眉,忽然抬手將她眼前的手機抽走丟在一旁,“這裏,不會住進第三個人來。”
“可是”
“好了,吃飯。餐桌上不許玩手機。”
她還想再說,但是井溶已經擺出不聽的架勢,也隻好作罷。
當晚,躺在床上的顧陌城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百思不得其解。
她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怎麼感覺師兄好像生氣了呢……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顧陌城就見井溶一身要外出的打扮,下意識的問了句,“師兄,你要出去?”
井溶頭也不抬,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她,不鹹不淡的回了個鼻音,“嗯。”
覺察出他異於尋常的冷淡,顧陌城小心翼翼的問,“師兄,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井溶手裏的勺子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說,“這話從何講起,雛鳥總會出巢,翅膀硬了,該飛還要飛的。”
完了之後竟又往她手裏瞅了瞅,“怎麼,不玩兒手機了?”
還說沒生氣,還說沒生氣!
小心眼兒!昨天才三令五申飯桌上不能玩手機的是誰?
顧陌城渾身一抖,狗腿兮兮的湊過去,腆著臉哼哼,“師兄,我不走了,你不要不理我。”
井溶毫無反應。
顧陌城一咬牙,把心一橫,仰臉朝天的拽著他的胳膊晃啊晃,“師~兄~!”
“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
被她的語氣語調惡心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井溶終於破功,一臉惡寒的推開她,“吃飯!”
顧陌城眨眨眼,“那你還生不生我氣?”
師父和師兄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她根本無法想象其中任何一個不理她的樣子……
井溶讓她哼哼的倒胃口,十分無奈的歎了口氣,又往她額頭不輕不重的彈了下,“我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
不是生氣,隻是,罷了,如果總有一天要分開的話,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現在就割裂開來的好……
顧陌城似懂非懂的看著他,見他果然不氣了,這才笑嘻嘻的問,“師兄,你要去哪兒啊?”
井溶仔仔細細的咽下去嘴巴裏的粥,又擦了擦嘴角,這才不緊不慢的說,“幹活兒,養家。”頓了頓又往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下,似乎是著重強調,“養你。”
顧陌城剛想習慣性的說我自己能賺錢,可轉念一想,這人剛還生氣呢,如今自己還是乖乖聽話的好,就話鋒一轉,問道:“那我能不能去?”
“你?”他側臉一看,就見對方正眼巴巴的瞅著自己,活似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狗。
他終於撐不住笑了,搖搖頭,“喜歡跟就跟著,出去長長見識也好。”
剛好他要見的這個人不壞,雙方認識下也好有個照應。
井溶這次接的活兒是替一個大導演的新房子看風水,順便布置下格局。值得一提的是,這些活兒之前他已經做過,可對方前天卻突然打電話說似乎出了點問題。
顧陌城聽後哦了聲,戳著一塊煎蛋,想了下又問,“導演就是那些拍電影兒麼?他們是不是特別有錢?”
最近剛被迫聽了那麼多男女明星的感情史,今兒就要去見著名大導演了,這人生也是挺精彩,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