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陳爺爺直接把兩個孩子做了交換。小娃娃有奶就是娘,況且光鮮女人奶水不足,一直是陳奶奶在喂,自始至終並沒有再露出什麼異樣。
何甜甜一開始沒看明白,陳爺爺究竟為什麼非要把孩子換過來,難道僅僅是看光鮮女人家裏富貴?
那也不至於啊,單單從女人那裏順走的首飾,想要過小富小貴的日子也不算難事,何必這般冒險舍棄孩子呢?
直到陳爺爺夫妻倆進城,托人把瞎眼的光鮮女人交給另一個男人後,兩人回到家裏,這個秘密才算解開。
原來兩人眼饞的根本不是孩子,也不是純粹看上吳家富貴、想讓自家孩子去吳家享福,他的目的是在包孩子的小被子上。
小被子的夾層裏,密密麻麻蓄滿了一層又一層的紙,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看著不像銀票,也不知是什麼。
兩人拿到這些東西,頓時高興壞了。
第二處則跟陳中雲那裏看到的一樣了。
抖手下藥,暴躁……抖手下藥、暴躁……一個不斷的循環。
“都是紙?”
陳中雲越聽臉越黑,等聽到最後時,忍不住怔住了。
紙?是什麼紙?
能讓陳老爺子連親生兒子都願意交換出去,不顧一切都要拿到的紙,那裏麵到底寫著什麼。
還有,陳中雲苦笑。
他們以前得知的所有事情,幾乎都是陳老爺子說的。
偏偏認親的時候,吳父已經精神錯亂認不清什麼人了,吳家更是破的不像樣子,當然是陳老爺子說什麼便是什麼。
以至於,陳述一直以為事情像陳老爺子所說的那樣,陳源到吳家是替陳述受苦的,愧疚心裏下一直老實在實驗室裏為陳源效力,可如果這些都是謊言呢?
如果,吳家隻是後來沒落了。那這一段錯位的人生裏,占便宜的真是陳述嗎?
何甜甜嗯了一聲,點點頭道:“就是紙。陳先生,你之前不是說,陳源在吳家一直吃苦,所以對你們一家一直有怨恨,可我看到的根本不是這樣。至少最開始的時候,一邊是少奶奶,一邊是上不了台麵的小夫妻,說陳氏夫妻是那個女人的奴仆我都相信,兩邊差距太大了。您祖上到底是做什麼的?”
陳中雲苦笑一聲,越想,越覺得前半輩子獲得可笑。
他緩緩搖搖頭,道:“不怕你笑話,我從來沒怎麼了解過吳家。因為從出生起就是在陳家,爺爺又對我很好,我便一直覺得我就該是陳家的孫子,從來沒仔細去想過上一輩的事。”
是這樣嗎?
何甜甜遲疑著點點頭。
繈褓裏的東西不知是誰放的,偏偏吳父那時候已經精神錯亂,就算知道那些東西的重要性,認親時恐怕也想不起來了。
拿著豈不就成為一樁懸案了?
就在何甜甜與陳中雲默默無語的時候,旁邊一直呆呆坐著的陳述,突然歎口氣,道:“裏麵的東西不出錯的話,應該就是藥方。陳家用來牟利的藥方!”
什麼?
見兩人同時驚異地看向自己,陳述緩緩流下了兩行淚。
藥方啊藥方!那些藥方!誰能想到呢。
對外,陳老爺子夫婦都是學過醫的,兩人的藥方是年輕時學醫時從各處搜尋的。
可現在回想起來,陳述卻覺得不對。
他自己就是學醫的,雖然學的是西醫,與兩人的中醫不是一個門路。可醫術是相通的,陳述能夠看出倆,兩人確實會些醫術,但基本都是皮毛,稍微複雜一點的病情就看不了了。
那時候陳述還曾疑惑過,隻是被陳老爺子拿借口胡亂搪塞過去了。當時根本沒細想,現在回想起來,想必他根本就是心虛,根本就是沒經曆、沒理由可說。
而且,說起吳家是幹什麼的,陳述大概也能猜到。
回吳家那兩年,吳父瘋瘋癲癲的,嘴裏經常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草藥名。陳述那時候對吳父很不耐煩,從來不會去仔細考慮他為什麼會去說這些。如今……
後悔已經晚了。
何甜甜和陳中雲聽陳述說了心中的猜測,再想想如今陳家如日中天的製藥生意,心中震撼不可謂不大。
陳氏企業在行業內可以說是頂尖的,許多藥液都有藥到病除的功效。
從拿到藥方到開製藥廠,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世紀,許多病症隨著時間、環境的改變,都已經發生了很大的不同,可藥效卻依然那麼強勁,讓人很難想象,留下這些藥方的人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
“所以!如果事情都是真的,他們陳家人是靠謀財害命拿到吳家的藥方,奴役著吳家的人,還能使手段讓咱們父子對陳家感激涕零!陳老爺子!可真是好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