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7號。”

何甜甜道:“上午十點多的時候,也不知道張躍妻子是不是早就料到會發生什麼,才把斐斐藏起來的,以為這樣孩子就能躲過一劫。可是,哎,這孩子倒是沒受傷,卻變成了現在這樣……”

何甜甜雖然不是醫生,但是找到了病因,對於醫生來說也是一個幫助。

順著這個方向努力,說不定有一天斐斐就能恢複正常。

何甜甜皺眉想事情的時候,周斯年已經回憶起來,歎氣道:“3月7號……張躍第一次給我打電話那天,剛好是3月7號,我記得很清楚……不過卻是下午……但是,他去哪兒了呢?”

按照何甜甜的說法,殺人應該是自家房子裏進行的。

可是,那時候報警以後,警方去了夫妻可能去的幾個現場,但是都沒有找到太多的痕跡。

完全就是憑空消失。

這句話不過是隨口喃喃,卻一下子提醒了何甜甜。

不過,她跟周斯年想的不是同一個方向。

而是在琢磨,張躍既然有理智給周斯年打電話,托他照顧孩子,那就說明他的病並不是一直持續的,應該是間歇性發作。

既然如此,那他清醒的時候,就不可能想不起來華國一條法律。

有精神疾病的人殺人,所受的懲罰和正常人是不一樣的,以前網絡上還曾出過段子,一旦出了什麼事,隻要證明自己是未成年證明自己是精神病,那就可以獲得特別豁免的。隻要張躍能證明自己有病,哪怕是坐牢,也坐不太久。

他如果自首的話,說不定還能減輕更多。

但是張躍竟然直接失蹤了。

是畏罪潛逃了嗎?

或者說……他事後覺得後悔難受,畢竟被殺的是他的妻子,於是他也想不開跟著自殺了呢……

猜了一會兒,再想到張躍給周斯年打的那筆錢,像是交代後事一樣把兒子拜托給周斯年照顧,何甜甜倒是覺得,後一種設想非常有可能。

何甜甜把自己的想法,跟周斯年說了一遍。

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周斯年慢慢從震驚和難受中走出來了,已經恢複了平靜。

然後,跟何甜甜一樣,他差不多也猜測到了這個方向。

周斯年道:“如果是這個結果,我倒是不會覺得驚訝。”

何甜甜連忙問為什麼。

周斯年就把兩人相識相遇的事,跟何甜甜說了。

“他們兩個的感情,一直特別的好。以前小黎最低穀的時候,就是張躍陪她度過去的,後麵張躍生病,好長時間不能正常工作,小黎也沒有嫌棄過。一邊陪著他一塊攻讀博士學位,一邊工作把家裏的負擔抗了起來。當時我們那一群認識的人,說起張躍的時候,都特別佩服他這個賢妻,張躍自己也說過,有這樣一個妻子,就算為她死也值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但是想想張躍最後那通電話,那麼平靜的語氣,我倒是覺得他在事後自殺了,這才最符合兩人的情況……”

周斯年說的一臉感慨。

至於何甜甜,可能因為兩個人都比較陌生的緣故。尤其第一次“見麵”,畫麵裏的張躍拿著刀,麵容猙獰,實在讓人無法有好感。

因此,何甜甜代入不了特別的感情。

“這個暫時還不好說,畢竟,張躍連殺妻都做出來了。隻要沒證實,猜測終究是猜測。”

周斯年說完後,哪怕是不忍,何甜甜還是很無情的說出了這句話。

然後,見周斯年沒有反駁,何甜甜緊接著又道:“對了,你有沒有他們夫妻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