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曾經的戰鬥從未停止(1 / 3)

姚洛軒是這一批在職女警之中最為能打得,體能也是最好的。退伍軍人,又曾是維和部隊。姚洛軒雖然退役了,但她還是努力的保持著基本的訓練。姚洛軒的慢跑講究的是節奏,還有對情緒的控製,最為關鍵的是將時間控製在二十二分鍾,不會超過一分鍾,也不會少於一分鍾。這種控製,最大的好處就是一直保持身體機能的每一處的完美運作。一旦某天的時間,與自我設定下有著巨大的差異,那則會思索這一天所涉取的食物量,被幹涉的情緒,昨夜的睡眠質量等等因素。一旦確定了存在問題的因素,姚洛軒總會固執的修複這種不安定。

這種生活態度總會讓人保持著一樣的心境。尤其是對女人來說,固定下的模式,總會讓她的身上找不出改變的征兆。姚洛軒便是如此,三十四歲的姚洛軒,身材也好,容貌也好,一直保持著最為完美的狀態,即使在她兒女出生後,也能迅速的恢複所有的信心。

今夜的五公裏慢跑,時間在二十二分五十六秒處結束了。姚洛軒手上的運動手表,將二十二分鍾之間,每隔三十秒的心率全部展現著。經曆這兩天的莫名其妙的的事後,仍舊能保持這種心態,姚洛軒心頭感覺了一陣的安心。也許這種安心才是自己真正的感情。

“你是不是必須每天要這樣跑,少跑一天,就感覺難受。嗯,這應該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了,要是改變了,總歸是不好的。不過我知道,有著一日改變,都會發現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吳肇興站在一旁,他看著姚洛軒做著壓腿的動作,突然這樣說著。

姚洛軒的動作慢了下來。自己都不認識自己?這個說法,可能真是這樣。

“反過來說,這些習慣也是能證實自己存在的理由,對吧?”姚洛軒反問著。

“我退伍下來,反而沒有保持當兵那時候的習慣,我更適合迎合現在年輕人的生活。雖然我也不算年輕了,但我一直學著年輕人的方式,熬夜或者通宵,暴飲暴食,有空就自駕遊遠方。”吳肇興說著,眼神落寞了起來,“可年歲還是在身上,現在明顯感覺體力不支了。想去找回當初的衝勁,卻沒有一絲的勇氣啊。”

在姚洛軒今日的下班前,吳肇興找了過來。兩人曾是戰友,這一份的情誼可不是那麼好忘記的。吳肇興提出約姚洛軒吃個飯,敘個舊,但姚洛軒拒絕了。隻是說道,自己將會在某個公園內鍛煉一下身體,有興趣的話到那邊聊。並非是姚洛軒冷漠,而是這兩天的事情讓她不知該如何處理接下來的機遇,也許經過一陣的跑步運動,調整身體的姿態,才會讓自己慢慢的重新呼吸著原來生活的氧氣。吳肇興點頭答應了,約定了時間,果然在姚洛軒結束前來到了這裏。姚洛軒可無從想去了解他的想法,至少自己心中還是一團糟糕的情況下。

心中還是一團糟糕?姚洛軒突然想起了這事,感受著自己的情緒,起伏可是非常的大,但這一切卻沒有影響慢跑的時間。

吳肇興告訴姚洛軒,當初姚洛軒進入維和生涯的第一年,自己也因為業務上的諸多問題,沒辦法繼續擔任自己的職位,隻得光榮退伍了。退伍後的他,幸運的找到了一家公司,在其中任職,經過幾年的沉浸,最終成為了這個公司的合夥人,生活還不錯,隻是少了當初在部隊中的那種歸屬感。

歸屬感?提到這個名次,姚洛軒這才想起了其他多年未見的戰友了。按照她的情況來說,一般退伍,總是會跟當年一起訓練過戰鬥過的家夥們保持聯係。但自己渾渾噩噩的從醫院醒來後,一切都開始變樣一般。總覺得之前的一切經曆,就像夢境一樣,恍恍惚惚。其後的兩三年,也跟戰友保持過了聯係。但更換了手機號碼之後,一切慢慢的脫離了聯係。自己曾幾次去過退伍軍人辦事處辦理業務,也看到過自己同一批人員之中那些戰友的名字以及聯係方式在碩大的名冊上展示著,可自己卻沒有一點意識去記錄,觀察。像是逃避當年一樣,為何有這樣的情緒,姚洛軒也曾不止一次的谘詢過心理醫生,他們的回答各種各樣,幾經周折,自己未找到答案,可生活卻已經向前走了一大步。跨出去要有勇氣,回過頭更需要勇氣了。勇氣還在的,隻是孤零零的在自己心底坐著,享受著現在一切自己所構造的生活。

“其他的戰友你聯係過了沒?”姚洛軒換了一條腿,繼續擺正身體,壓在有著一米二高度的單杠上,努力的將整個身體壓在其上,反複壓榨,調整身體每一寸肌肉。

“最初的幾年還有聯係,他們也幫過我,但是我最近三年日子漸漸好轉起來,跟他們的聯係越來越少,直到去年,幾乎不可思議的都沉默了。”吳肇興回答著,歎息了一下。“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不過居然遇到了你,著實讓我開心了一陣。”

“有這麼開心嗎?”姚洛軒淺淺一笑,嘴角淡淡的酒窩不深不淺的擺放其上,給人一種十分舒適的感覺。她說:“我也很吃驚能看到你,不過不好意思,我真開心不了。可能跟你說的那樣,生活好轉起來,已經沉寂在了其中,難以拔出來了吧。”

這話帶著一種拒人千裏的口吻。但吳肇興絲毫沒有感覺到不快。和被吃閉門羹相比,這簡單的交流,或許已經包含了最真實的想法。吳肇興看了下手機,上麵顯示的時間是夜晚9點二十六分。黑暗是降臨了,但是在城市無夜的燈火下,黑暗有什麼用呢?這隻是提醒著,這個時間點該去適應這個城市給你規劃好的安排而已。

姚洛軒放下了腿,在原地反複高抬腿了幾下,又彎腰作了幾個簡單的拉伸動作,說道:“對麵有個小咖啡廳,蠻不錯的,一起喝點?”這個提議不錯。吳肇興馬上就答應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至少能有著這樣一個曾經的朋友,無論言語是否能夠交流妥當,但隻能說至少,溝通了自己一直不能在他人麵前訴說的事。

兩人默默的來到了對麵的咖啡館。姚洛軒坐下後,將外套掛在牆壁的掛鉤上,她仍舊穿著緊身的運動衫,黑灰色的,這服裝將她細致的身材勾勒的完美無缺。姚洛軒兩隻手向上,將緊固在頭上的吸汗帶拉扯了起來,順著自己本已經紮好的馬尾辮再度繞了幾圈。帶著花紋的吸汗帶在她手上的擺弄成了頭繩裝飾了起來。而後,她又解下了左臂上的臂包,放在了桌子上,從中間抽出手機劃弄了幾下,回了幾條微信消息後,便看著不遠處吧台上麵張貼的價目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