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年少的時候,所有的誓言都那麼珍貴。通常青春就是這麼失去的:在一點一點的時間中,忘卻烙印在生命的中的每一個字眼,通常回想之時,總是帶著興許的感激,而後抬頭望著現在所麵對的道路。十八歲那年,也是高考結束的那年,姚洛軒還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小女孩,她被初次相愛的人牽著手,害羞的跟著他回到他的家中,一起吃飯,聽著男孩彈吉他唱歌給她聽,又一起塞入CD唱片聆聽遠在歐洲的音樂,而後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之後便睡意漸漸濃起,她依偎在男孩的肩膀上睡去了。再者呢?黎明未至,天空毫無色彩,小睡一會之後,看見男孩對著自己說了天荒地老的話,便在美好的展望之中,看著男孩將自己的衣服緩緩脫去。
一定要控製自己的情緒。此刻的姚洛軒想著。過去已經成為了過去,無法重新來過。即使重新回到了過去,曾經為那個男孩付出的一切,沒有任何的後悔。如果當時男孩沒有脫去自己的衣服,沒有將自己抱回房間,世界也會隨之而轉,自己的年歲也會隨之增加。沒有深埋的記憶,也就鑄就不了地基,建起自己現在高聳的人生大廈。
這大廈老不可摧嗎?可不能懷著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
姚洛軒回到了床上。她知道最近一些莫名奇妙的事一隻圍繞在自己身上發展著。觸及到了自己一些底線,但仍舊在自己所能包含的地步發展著,至少,她的這個家一直在。無論白晝多麼的幸苦,無論突然激起各種奇異事情多麼無法解釋,但在自己真正的意識之中,現在所處的一切都無法撼動‘家’這個位置。
姚洛軒看著酣睡的丈夫,輕輕親吻了下他的額頭,挽起手,緩緩的拉扯被子一角,將丈夫漏在外側的身體蓋嚴實了。過了半個小時,依舊毫無困意,她再度下了床,走到隔壁的兒女的房間內,檢查了他們的被子,小心翼翼的給他們鋪蓋嚴實。
睡意實在沒有,但身體卻是十分的疲勞。姚洛軒到了廚房,給自己弄了一杯速溶速溶白咖啡,又在小碟子裏裝了三塊華夫餅。端到了客廳中,從壁架上隨手抓了一本書,放在客廳的桌子上。從自己的挎包中拿出了香煙,用了一個一次性水杯裝了一點水當做煙缸,又取出一條毛毯。一切準備罷了,她蜷縮在沙發上,用毛毯將自己蓋了起來,點了煙,翻開書,在華夫餅上淺淺咬了一口,而後專心在了文字上。當文字映入眼簾的時候,她發覺似乎少了點什麼。眼珠子一轉,掏出手機,點開了音樂APP,看了一眼自己的歌單,隨即小聲地播放了TamasWells的《ValderFields》。
歌曲這麼唱著:“她躺在瓦爾德的田野中,穿著精美的定製禮服安穩的睡著了,門外台階上哭著的那個男人,說他曾真的很熱愛生活,我們一致讚成應該拿走它房門的鑰匙,既然他已在瓦爾德如畫的山色中睡了兩天,那就讓他繼續沉睡著。”
這是一首發型在2006年的專輯,歌手唱的很溫柔,初識得時候,姚洛軒去了交通警察隊伍,每天晚上跑步聽歌,偶然才認識的這首歌曲。很是溫柔,很是讓人懷念。現在聽到這歌的感覺,變得溫馨無比。
抬起頭,姚洛軒尋望了左右。現在,自己是三十四歲,已婚,育有一子一女,自己蜷縮的沙發放置在自己的家中,聽著音樂,看著書,喝著咖啡,抽著煙,在淩晨時刻。對於現在來說,家是最為幸福的。
僅此。
第二天的一早,姚洛軒回到路口執勤,劉婷在一旁協助著她開著罰單。整整四十分鍾之後,就有三十輛電動車違章了。一片喧囂之中,還是很正常的處罰以及教育了。高峰結束後,她開著車,載著劉婷回到了單位。
一切如故,單位的所有民警在十點左右開會,一番報告後,有事的留下,沒事的回到自己辦公室。
通過自己辦公室的電腦,姚洛軒將劉婷的信息輸入,而後對其說,以後你就用我的電腦,每天自己的處罰量以及已經完成的任務,都要記錄在電腦之中。
劉婷點點頭,她看見一大堆數據張開了嘴,異常的驚訝。
“我們這麼多活啊!”劉婷說著:“我還以為交通警察這麼簡單。”
“浮於表麵的事並不代表真正的我們哦。”姚洛軒說。
“我還以為站站馬路就這麼完事了。”劉婷說。
“畢竟我們還是警察啊。”
“哎,可能比我當初刑警隊都幸苦啊。”
“每個地方都有幸苦的地方,你看我們隊裏違法處理事那邊,每天接待的群眾就要好幾百人呢。”
“主要是現在機動車跟非機動車太多了。”
“我們小時候,可沒有那麼的車子。”姚洛軒說。
劉婷點頭答應著:“不是我們從前了,街道那麼的清爽了。”
這天晚上,姚洛軒再度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客廳之中早沒有了那種幻境,但她依舊蜷縮在沙發上,隨便抓了一本讀者文刊看了起來。手機的音樂播放著其他版本的《500英裏》,這歌最初是鮑勃迪倫的,許多歌手翻唱過。但她最喜歡的版本是JustinTinmberlacke與CareyMulligan加上StarkSands一起合唱版本的。這都是經典的英文老歌。姚洛軒從年少的時候就不喜歡流行歌曲,太多的情愛夾在其中,忘記本質一般。也因為有著這種情懷,這讓她學生年代的時候跟其他女孩子格格不入,人家都在追星,隻有她在大大小小的唱片店找尋著喜歡的碟片。跟初戀男友相識的時候,正是因為一首外文歌曲DollyRoeaceTold》。學校春遊的時候,經過一家店鋪,播放著這歌曲,除了他們兩個人外,其他人都叫不出名字。隨後兩人在這個店鋪中購買了這張唱片,整個春遊期間,兩人共用著隨身CD機,一起聽著這首歌曲。
再度想起了初戀男友,姚洛軒不免的抬起頭張望了四周。現實就是現實,回不到當初的影像。也許,昨晚的幻覺,隻是一陣的錯愕而已。
“怎麼今天又不跑步了。”睡前的時候,韓晨曾這樣問著姚洛軒。
“可能太累了。”
“這可不是好習慣啊。”
“總得改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