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來一壺采花毛賊(1 / 3)

沅浪和道長說話聲音很小,其餘眾人都沒聽見,隻看到沅浪一副“跟老子沒關係”的得意表情和道長一副“我該不該說”的猶豫臉色。

上官盈尺聽了沅浪的話之後,好像魔怔了,一會兒麵露喜色,一會兒念念有詞。

張賢啟看了也不明所以,心想“如此說來,這道長難脫嫌疑,這上官公子亦不肯就此罷休,倒是好生為難。”

張靈昭不耐煩地說道:“上官公子,據你和這位道長方才所言,事情雖然是巧合了些,但畢竟無巧不成書。你既沒有十分的證據,而且令尊也同意了讓道長離開,你這樣強人所難未免有些不講道理。但話又說回來,這位道長畢竟有些嫌疑。你們二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當真是比較棘手。”

上官盈尺聽張靈昭如此說,見她雖說的圓滑,但她小小年紀聰明機敏,心想或許她真能找到其他線索也未可知,於是說道:“依姑娘所言,此事該如何決斷?”

張靈昭狡黠一笑,說道:“依我無知小子所言,這道長並非真凶。”

上官盈尺方才說他們是無知小子,這會兒也不理會他語氣中嘲弄之意,脫口說道:“姑娘何以見得?”

張靈昭故作高深,搖頭晃腦說道:“此事極易分辨。依你方才所說,尊兄所受乃是劍傷,但這位道長用的卻是拂塵。是了,你肯定會說‘道長隨處尋一把劍來,殺完人之後又隨處棄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那好,這個暫且不說。”

“但反而推之,若是道長殺害尊兄,何以次日要去拜會上官莊主,要知道日間他可是已經與你照過麵了,那豈不是‘豬撞南牆,魚投羅網’嗎?”

沅浪聽張靈昭說“豬撞南牆,魚投羅網”,那不是明擺著說這道長是“豬”是“魚”嗎?隨即忍不住“嘿嘿”笑了幾聲。

“小娘們兒,有性格,老子喜歡。”

張靈昭惱這道長方才偷襲無理,惱恨地看了一眼沅浪,繼續說道:“若要說道長是故意挑釁示威,那也絕無可能。一來道長與令尊有舊,素無仇怨,二來以道長武功,隻怕還沒將什麼錦繡山莊放在眼裏,又何必‘貓鬧鼠窩,自娛自樂’呢?”

張賢啟此時也聽出來妹妹一會兒說道長是豬,一會兒說錦繡山莊是鼠窩,連忙說道:“妹妹,不可無理。”

那道長聽完張靈昭所說,隻是微笑以對,上官盈尺卻已麵現不悅,怒目而視。

張賢啟此時若再任由妹妹說下去,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爭端,急忙站出來說道:“舍妹頑皮,言語上多有得罪,還望道長和上官公子不要與她一般見識。但舍妹方才所言並非全無道理,還望上官公子三思而行,好盡快找出真凶,為尊兄報仇。”

上官盈尺雖惱恨張靈昭說他錦繡山莊是鼠窩,但聽她方才所言,竟一時語塞,加之剛才沅浪說殺人凶手可能是姑蘇慕容,心下意識到自己怕是真的誤會了道長。

但他畢竟年少氣盛,不願當場自認其非。

思之再三,對那道長抱拳說道:“道長,今日在下多有冒犯,實屬不該。但兄長慘死,此事一日不了,道長也終一日不能洗脫嫌疑,在下會繼續查找真凶,後會有期。”

上官盈尺說著,又向沅浪抱拳道:“多謝沅少俠相助,若姑蘇慕容真是殺害兄長的凶手,那時在下再來拜謝。”

“額,這就走了。姑蘇慕容很厲害的,而且神出鬼沒,喜歡把自己埋在墓裏裝死,我勸你還是不要去找他了。”

“殺兄之仇,不共戴天!就算對手再厲害,我要將他碎屍萬段,為兄長報仇。”

上官盈尺說完,也不再理會沅浪,對著那幫仆從說了聲“我們走”,然後跨上馬疾馳而去。

“這公子哥兒,一看就不知道什麼是江湖。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事人情世故。損色!”

沅浪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騙人不對,反而對上官盈尺這種江湖小白嗤之以鼻。

那道長見張靈昭三言兩語便將上官盈尺打發走了,心下甚是高興,對三人說道:“今日,貧道要多謝三位小友了。若三位不嫌棄,不妨隨貧道到武當山一敘,貧道也當略盡地主之誼。”

張靈昭不無鄙夷說道:“原來你這道長卻是武當山的,真是見麵不如聞名。”

張賢啟忙對道長說道:“道長莫怪,我兄妹二人初到貴地,人生地不熟,冒昧造訪恐多有打擾。今日結識道長,已是三生有幸,敢問道長仙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