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名字,龜甲(1 / 2)

嘭!

與前兩次相同的聲響。

當人們都準備朝院門對街牆頭看去時,才赫然發現立在街中央的陸承伍。

隻見陸承伍雙臂高抬,筋肉緊紮,手掌虛握,拇指食指相抵,作持杯手,雙腳跟懸空,僅憑腳尖著地。

矮小黑衣人略帶詫異的順著陸承伍雙腳拖出的兩道長長印子,抬頭看了一眼陸承伍後,回望了另一黑衣人。

“公子?”

“無妨,憑你喜好。”

院中似是領頭人的黑衣男子點頭笑弄道。

矮小黑衣人便不再囉嗦。右腳尖一點,腳下青磚一沉,淩空跨過院門,帶起一道割臉勁風,直奔陸承伍胸口而去。

陸承伍也似早做好準備,強行睜大浸血雙眸,透過血光,努力看清來人招式。

隻不過來勢太快,拳未到拳風至。

陸承伍隻感覺臉頰振動,知道這拳無論如何已抵不下。

陸承伍餘光望了一眼李墨兒處,再想了想李小水,終是關上眼眸,心頭有些神傷。

可陸承伍閉眼等了許久,也未等來勁拳。

再睜眼,隻有一個身影橫在麵前。

背脊微弓,單腳點地,雙手前後交錯,作持杯手!

拳風烈烈,衣如旌旗。

趟子手,何問!

“坐下,歇著。”

聽完,陸承伍強行提起的那最後一口氣,終是再也維係不住,癱坐在地。雙臂也如抽了莖的枝幹一般,垂落在測。

手骨顯然是斷了。

徐雙刀見何問擋住黑衣人攻勢,便趕忙鬆開李墨兒。兩人淚水橫飛的跑到陸承伍旁,不知言何,隻能幫著輕拭血跡,希望陸承伍能好受些。

“鏢局?姓誰名誰?”

院裏領頭的黑衣人看清何問衣裝,帶著驚訝,疑惑問道。

何問並未答語,隻是看了眼正臉對著自己,彈飛數尺的矮小黑衣人道:

“站好,挨拳。”

不等矮小黑衣人反應過來,何問已掠至身前。

同樣一聲“嘭”響,塵埃四濺。

人群被嚇得將圍觀圈子又讓了丈許出來。等塵土退去,視線重新可見,人們才發現,何問腳下已成淺坑。

矮小黑衣人正衣衫襤褸,仰麵躺在坑中,麵容慘烈程度較一旁的陸承伍有過之而無不及。

見矮小黑衣人如此慘狀,身後領頭黑衣人快步上前發話道:

“我乃傅高懿,傅家南洋一脈,你是何人?若是家族中人,快放了陳弓歲,速速退下!”

那個被稱作陳弓歲的矮小黑衣人聽聞少爺前來解圍,趕忙艱難爬起,理了理衣衫,對著何問作揖道:“我是傅公子門客,陳……”

嘭!

熟悉的聲響。

傅高懿難以置信的看著何問腳下又深了不少的泥坑,指著何問的手都忍不住氣顫起來。

“兩拳,已還。”

何問跟沒事人一樣,低頭看了眼坑裏已然氣息微弱的陳弓歲,拍了拍手。然後跟想起什麼來似的,抬頭對著傅高懿道:

“鄙人,何問。”

此時,院裏的另幾個黑衣人也都跨出院門,來到街上。兩人護住傅高懿,兩人把已經不省人事的陳弓歲拖了回來。

“你既是何家,為何阻我!?”

傅高懿怒目圓睜,盯著何問,怒火中燒。

“未阻你,阻他。”

何問指了指被拖到一邊,連名字都來不及報完的陳弓歲。

“很好,你很好!我已過出尋年紀,你既不能阻我,那我自己動手。”

說罷就從袖中伸出雙手,指舞翻飛。

在旁人驚呼聲中,隻看到一股水線自院內水缸中緩緩升起,朝傅高懿飛來,接著在其掌心處彙聚成西瓜大小水球,球內水勢流轉不停。

傅高懿冷哼一聲,雙手一開,手指輕點,水球隨即一分為二,化作兩股激流向何問和陸承伍射去。

何問似乎也是被這不依不饒的傅高懿弄的心煩了,沒理會射向自己的水箭,橫跨一步,抬手就要接下射向陸承伍那支。

可哪知手背憑空突然壓來重物,縱使是有心接箭,但終歸是遲緩一瞬。

何問看清手上那物,酒壇。

壇身紅紙黑字書有三字:蓬萊春。

何問朝周圍人群掃去,看到一人。隻見那人眉頭緊鎖,盯著自己,似乎是讓自己不要妄動。

何問長歎一聲,任憑自己那支水箭在胸口砸碎。

少了何問妨礙,另一支水箭好像去勢更快,霎時就已經來到陸承伍身前。

李墨兒和徐雙刀已來不及反應,隻能眼睜睜看著水箭就要沒入陸承伍麵門。

可還是被擋了下來。

水箭炸裂處,一副古樸龜甲。

“到底又是誰?!”

傅高懿心神都要炸毛了。

閉關十餘年,好不容易挨到了出尋年紀,本來正是帶著一眾門客耀武揚威,隨心所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