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綠葉黃寒風起,轉眼又是一年冬。
陸承伍個子又高了不少,現在李墨兒站在陸承伍身旁也隻能堪堪齊著其肩膀了。
趟子手何問在無事時偶爾會主動上門授拳,隻是授拳時會支開李墨兒,或是讓其買酒備菜,或是聽戲閑耍,反正授拳李墨兒不得在場。
李墨兒見過了何問風采,更對他當日為陸承伍出頭震敵一直心存感激。
所以每每何問前來,對於何問的要求,李墨兒不但半點不擔心。反而好酒好菜置備足,多是齊仙樓的各種佳釀和佳肴。
更有一次,辛苦排了許久隊伍,買了一大壇人氣高漲的蓬萊春。想著授拳辛苦,要讓何問恩公好好放鬆,緩疲解乏。
隻不過用餐之時,縱是愛酒如何問,但看了眼酒壇後,便滴酒不沾,隻簡單動筷。
事後李墨兒還想了許久,不知是當日飯菜不對何問胃口,還是少爺練拳偷懶怠惰惹的何問恩公生氣。
不過之後,何問依舊得閑便來,李墨兒見此,也就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自那風波之後,李墨兒和王襲釵也走近了不少。
碰上王襲釵有戲時,李墨兒便都早早的前往戲莊。王襲釵會跟龐莊主提早打好招呼,給李墨兒他們在靠前地方留好兩個位置。
陸承伍還是老樣子,即便留好了位置,他也隻是偶爾去個幾個次,主要還是為陪李墨兒,對看戲的興致仍是不大。
不過戲莊的老客們卻都發現了,如今王襲釵登台不光飾那生角,還偶爾會扮扮旦角。
原來隻覺王襲釵反串生角英姿颯爽,不輸男兒半分。
現在,這柔柔弱弱的旦角王襲釵拿捏起來,竟然也溫婉可人。
倒是陸承伍疑惑不已,怎麼每每他來看戲王襲釵都飾那旦角?有次甚至完戲後直接問了王襲釵:
“怎麼現在都隻唱女兒家了,原來不還會反唱下男兒家嗎?”
陸承伍很少直接同王襲釵對話。
聽聞陸承伍話一問完,王襲釵腮紅如血。隻不過妝未卸,其他人還瞧不出端倪。
“隻是剛好你碰著了,唱生角的時候你都不在,往後多來瞧瞧就見著了。”
王襲釵低頭輕語道。
“我說呢。不過你唱旦角也挺好,怎麼說呢?畢竟女兒家嘛,唱旦角更神形兼備。我聽戲少,說得不好你可別怪罪。”
陸承伍摸著腦袋,一副原來如此樣。
“你喜歡就好。”
說完,王襲釵不敢再多逗留,裝作趕著卸妝跑到台後去了。
每月的月份錢照例是掛在院外門板處。
現在兩人,每月兩貫錢已綽綽有餘。
就算是算上陸承伍的酒水錢,到月末,善於管家的李墨兒也總能存上個五,六百文。
是年某月初,李墨兒照慣例,從門口取來錢袋。可錢袋一入手,李墨兒便察覺有些異樣,較往日壓手不少。
李墨兒回到院內,一手解開袋口麻條細繩,一手接住袋內東西。
果不其然,除了熟悉的兩貫銅錢,還多出了一塊褐色石頭,石頭與平常山石無異,凹凸不平,隻不過多有一孔,孔下虯勁有力刻有一字。
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