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武口中的鎮集是下川鎮最為熱鬧之地,位於中熟橋,市場自橋麵左右各延伸百餘米。
鎮集上擺攤之人,本地外地人皆有。
經劉武介紹,也很好辨認,鎮內人多是木車攤、草棚頂,專營一類物品,有的經營多年的還會打副匾號掛在攤位之上。而外鎮人則更多是包袱布平鋪,所售之物千奇百怪無所不有。也正是如此,鎮上百姓生活采買,外鎮訪客尋寶撿漏,基本都在這數百米的長街上進行,所以不論何時前往,這鎮集都是熙來攘往,人滿為患。
有了之前吃癟經驗,徐雙刀不敢再造次,弱弱問道:“看看不收錢?”
“不收錢。”
一聽不收錢,徐雙刀嗓門立馬又恢複正常。
“承伍哥,今日天色已晚,咱們先回客棧歇息,養好體力。待明日一早,我們就去會會這下川鎮集,看看到底有多熱鬧!”
回到客棧,用過晚飯。
何問將之前負傷的幾人叫至客房。
入鎮以來,何問每晚都會幫這幾人細致診斷傷勢恢複情況。
其中傷的最重的要屬陸承伍和公晢魯了。
公晢魯主要傷在胸腿,右拳雖與蜃蟾硬懟一擊,但竟然未損未折,僅是少量餘毒還未散出,略微腫脹。何問倒是沒有訝異,用他的話來說,一個勁師若是拳頭都不硬,那就是吃飯的家夥都沒了,更何況還是個二段勁師。
陸承伍傷情複雜一些,不提周身因染毒而囊腫眾多,隻提那雙拳為破開毒袍而揮拳無數,十指崩裂,且染毒過多,個別傷口甚至已見白骨仍久久不得愈合。看的李墨兒和王襲釵是心疼不已,李墨兒更是見一次淚一次。
董明軒稍好,隻是原本白皙的皮膚多了不少瑕疵。
王襲釵由於被陸承伍護著,並未有大礙,不過毒液卻在嬌美容顏上留下了一點印記。說來也巧,印記就掛在右眼之下,宛如淚珠。眾人見後皆有些惋惜,不過王襲釵自己但不甚在意,隻笑說不留點疤痕,怎唱得好生角。
何問每日會寫張方子,囑李墨兒按著方子在鎮上醫館拿藥,然後或煎或煮,分給眾人用藥怯毒。
除此以外,陸承伍和公晢魯還有些特殊待遇,夜夜藥浴。
與其說是藥浴,倒不如說是酒浴。浴桶之中,水五分,酒三分,藥兩分。
酒是從叁拾鎮拖來的蓬萊春。李墨兒是有些心疼,但想想原來也如此過,而且畢竟是為了少爺療傷,因此咬咬牙還是交了出去。
頭一兩次,公晢魯浴完便醉,陸承伍飲酒。
再後來,公晢魯微醺,陸承伍飲酒。
到最後,公晢魯索性學著陸承伍,從樓下膳廳拎著酒壺上來藥浴。
卓良才有次悄悄問過自家少主:“少主,你說這是在養酒蟲子還是在療傷?”
董明軒擦了把汗,低聲道:“定是療傷秘法!還有……這酒不是咱們出錢,你千萬莫多問。”
第二日天一亮,徐雙刀早早就爬了起來。洗漱穿戴得當,就站在客棧大堂等著陸承伍等人。今日的鎮集之行,顯然是期待了許久。
不多一會,陸承伍和董明軒等人也一塊下來了。三人說是也要采買一些幹糧物資,因此難得結伴而遊。